郦沫在桌边坐下,伸手接过刘羲蘭递来的清粥,看着刘羲蘭亲手做的小菜包子,嘴里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颇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刘羲蘭用勺子舀了一勺萝卜干碎倒进郦沫的碗里,“快吃吧,待会儿要凉了。”
郦沫低头捏着勺子没动。
刘羲蘭见状叹息一声,“我的沫沫最善解人意了,一定可以明白奶奶的苦心的,对不对?”
郦沫抬起头,柳眉紧蹙,小脸绷着,从她平直的嘴角隐约能窥见几分不舍与难受。
刘羲蘭缓缓一笑,嗓音温柔慈祥,“乖沫沫,不难受,奶奶永远在竹林等你,你今后在帝都也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郦沫抿了抿下巴,点点头,声量浅浅的,细细的,“好。”
刘羲蘭见状欣慰一笑。
而后两人没再说话,静静的吃着预示着分别的早餐。
即使郦沫吃得已经很慢很慢,慢到粥已不再冒热乎气儿了,这顿早餐也还是用完了。
刘羲蘭碗筷也没有收拾,穿上外套提了一个竹篮,便与郦沫一起出了院门。
乡间小路再长也有终点。
村头的槐树下,刘羲蘭把篮子里打包好的糕点递给郦沫,“你早餐没吃多少,这些路上饿了吃。”
郦沫一言不发的接过灰白色的布袋,手指攥的紧紧的。
刘羲蘭抬手抹了抹眼角,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有散才有聚,时间不早了,出发吧,早点到了兴许还能赶上晚饭,这样也就不用饿着了。”
郦沫抓好行李箱,抬头看着刘羲蘭,眼眸深深,“奶奶,我走了。”
“好。”
轮子滚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随后响起,郦沫腰杆笔直,走的干脆利落,头也不回。
脚步声渐行渐远。
有水珠自空中落下,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花生大小的浅坑。
刘羲蘭也没有转身去看,只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太阳渐渐升至头顶,拖着酸痛的腿,刘羲蘭佝偻着腰,走到石墩上坐下。
手下揉着膝盖,她的目光定在那四条被轮子拖出来的痕迹上,眼神慢慢变得空洞。
嘴里低低的呢喃着。
“我也想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不能就此误了你一辈子啊……”
……
顶着大太阳走了二十几分钟,郦沫才来到了方圆几里唯一的一个车站。
也不用等车,随时来随时可以坐。
郦沫把行李带上车,付完车费,车辆便向着市区驶去。
郦沫坐在座椅上,长腿曲着,鸭舌帽遮住了整张脸,歪着脑袋假寐。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她的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车子一停,也不等司机叫,郦沫提好行李箱就下去了。
这世间什么人都有,司机见怪不怪,转头一脚油门又按照原路返回。
下车的郦沫,看了眼时间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
砰的一声,司机扭头看向后座的郦沫,眼里闪着精光,张张嘴正要说话。
就听到一道疏冷的声音说道,“我有导航,走最近的,多了没钱。”
这话一出,司机顿时就闭嘴了,转过身老老实实的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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