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郦沫眼神认真的看着前方空荡的路,红唇轻启,“一个小时后典夭见。”
话落,电话随即被郦沫挂断。
车子转了几个弯,拐到了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郦沫没用导航,一路双手把着方向盘,目标明确的想着目的地行驶去。
半个小时后,白色悍马停在帝都大学东门。
东门靠着一片商业区,为了周围环境安静,除了停车位,几乎什么都没有。
完全不似南门的小吃街上那么热闹。
郦沫把车停好,戴上帽子,拿着文件袋,一步步走进了帝都大学。
帝都大学位于帝都正中央,除了是全国最高学府之外,还是许多外地人想要一饱眼福的景点。
只是每到旺季都会限制进入人数,以免打扰学生们学习。
所以这时候几处大门都是大开着的状态。
郦沫看也没看路边的指示牌,脚步不停的跟着小路左弯右绕之后,来到了办公楼。
抬腿拾阶而上,半分钟后,郦沫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外。
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几下,直到听到一声低沉浑厚的“请进”后,郦沫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把文件袋放到校长眼前,郦沫站在离办公桌两米远的位置,“我是来报道的。”
清淡的话语传入耳中,校长停下手中的笔。
慢慢抬头看去。
待看到那顶黑色的帽子时,校长的眉头瞬间皱起。
随之想到她刚刚说的话,也没说什么,伸手拿过袋子拆开。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校长望向郦沫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难辨了起来。
而后站起身,缓声问道:“你是郦家的人?”
郦沫点点头,没说话。
校长伸手,“先坐吧!”
他话落,郦沫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谢谢,提交审核后资料后我还有事,麻烦校长了。”
校长皱眉叹了一口气,“也好。”
说着就坐下。
“你把身份证还有一些基本信息给我,我好录入电脑。”
郦沫站在原没动,“袋子里有。”
把袋子底朝天使劲儿晃了晃,资料卡连同郦沫的身份证一齐掉在桌面上。
校长拿起身份证,按着键盘把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输入。
当视线下移,目光落在郦沫的出生日期上时,校长的脸上不免划过一抹惊异。
抬起目光看向眼前只露出一小截下巴的女孩,校长缓声问道,“你就是二十年前出生在秋天的那个孩子?”
这话刘羲蘭与她说过,所以郦沫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校长见状眉眼间一松,身份证被他捏在手里打着转,低声兀自喃喃着,“郦道远那家伙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而郦沫虽然只听清楚了其中几个字,但是也不妨碍她明白,这个帝都大学的校长与她爷爷交情不浅。
人经历的多,看待不同事物也会比旁人要稳重淡定许多。
不过在校长知道她的身份后,一开始语气里暗藏的不耐此刻已然变成了惋惜。
把这些暗暗记在心里,郦沫等着校长接下来的反应。
也只嘀咕了几句,校长接着输入数据,嘴里还不忘问着郦沫各种问题。
语气较之前的公事公办那是相当和蔼。
“什么时候来帝都的啊?”
郦沫顿了一会儿,才说,“……昨天。”
校长笑眯眯的看了郦沫一眼,接着问,“喜欢什么专业啊?”
“……已经安排好了。”
校长手一挥,颇有种豪气、洒脱的意味,“这个不怕,你喜欢什么我亲自给你换,没人敢说什么。”
郦沫摇摇头,“不必,我喜欢化学。”
抿着嘴巴点点头,校长眼底涌上了思索,“也行,到时候学的不顺心再和我说。”
郦沫点点头,也没觉得他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资料弄完,校长把身份证拿起走到郦沫跟前一米远的位置站定,目光慈祥的看着她说,“我叫黎屹松,和你爷爷算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爷爷逝世,本是轰动全国的一件事,可惜了当时帝都时局正乱,丧礼只能从简。”
黎屹松说着不自觉的把头转向了窗外,声量有些浅,有些低。
“你爷爷下葬后,我们几个老头,热汤都来不及喝上一口,马不停蹄的就把你和你奶奶给安排出了帝都,前往南方……”
郦沫抬起头,进门到现在这么久了,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黎屹松。
看过爷爷的画像,才觉得他与爷爷很是相似。
气势威严,声如钟鼓,腰杆挺拔。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浑浊的眼底隐约泛起了几分水光。
郦沫张张嘴,稍显柔和的声音汇聚成几个字。
“谢谢黎爷爷的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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