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成宣殿内不停的传出打砸和叫骂的喧嚣,跪在店门外的小太监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步了昨日那个同伴的后尘。
那可是活生生的被打死在了他眼前,到现在他还记得血呼流烂的臀背,还有渗近青石缝隙的鲜血,他临死前的哀嚎就如同魔咒般,一直在耳边提醒着他,这是一个真正在吃人的魔窟。
“废物,都是废物。”
在咆哮之中,又是一樽漆金的香炉被砸在了殿柱之下。
一个身穿绛红龙纹袍的中年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大殿中央的銮椅之上,不停地大口的喘息着。那急促的呼吸声,如同楗椎一般,不停的敲打在跪在殿前的那些人心上。
此人,正是大申国的皇帝——梁关。
“张广全,张大将军,来,你告诉朕。那个叫姜魁的是怎么带人出的军营?多日不在,点卯官为何没有通报?”
“陛下,臣……臣不知……”
“不知,哼哼,好一个不知。”
坐在殿上的梁关怒极反笑,一双虎目早就被怒火填满,扫过跪在殿下的众人,恨不得一个个都给杀了。
“什么都不知道,朕要你何用?”
他说着,抄起手边的金玉镇纸就扔了出去,正砸在斗若筛糠的张广全头上,只听得一声惨叫,鲜血就溅在了地上。
“镇殿大将军?连手下的兵将都镇不住,怎么给朕把这大申皇殿镇住?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是不是哪天让人杀到这皇城之中,你还是不知道?啊?”
这一声怒吼,直吓得张大将军两股瑟瑟,连跪在地上力量都没有,瘫在地上涕泪直流。
“皇上……皇上饶命……饶命呀!臣……臣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呀!皇上!”
梁关看了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厌烦,一甩袖子,就下了旨意。
“来人,拉下去,赐庭杖三十,撤去军治,削去爵位,贬为庶民。”
自从三日前收到已故镇北将军杨奉的独子受袭的消息后,他这几日一直心惊肉跳。总觉得自己被一团阴暗的迷雾所笼罩着,甚是不安。
紧接着,去接收威虎关三万步甲的镇北节度使,也传来了快驿飞书。
三万精锐步甲在各掌兵将军和副将的带领下,并不配合他的任命,甚至险些哗变产生冲突。
还没过两日,这又收到消息,在光天化日下,济州的永寿府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杀人者自报家门,乃镇北将军府门客,而被杀者正是禁军的北园步营校尉——姜魁。
他在求饶时信誓旦旦的说是新皇梁关派人埋伏暗杀的镇北将军杨奉,并且还领了旨谕,再灭杀杨家遗孤,要灭杨家满门。
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来自各地的行商,而这些行商又会把这个消息,传至天下每一个角落。
如今,这锅他想不背,都没有办法。
随着惊惧的哀求声越来越远,梁关又看向另一个身着甲胄的武将,语气阴冷的说道:“苗雷,从今天起你掌禁军,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摘下脑袋来跟朕说话。”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殿中之人谁都没有发现,那苗姓将军叩头谢恩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而又嘲讽的神色。
“陈相,西南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平西大军还在于蚁贼对峙,并没发生大的战事,不过倒是平西将军又来信催粮。西南三州连年大旱蝗灾,根本无法从当地征粮,大军粮草的确难以相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