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窦逐北说的斩钉截铁,王胜银只得压下内心的疑惑,点头应下了。
窦逐北随手指着王胜银:“你就负责带着师傅们,先做一架让我看看,这需要几天时间?”
王胜银扭头,看到一边堆积如山的干燥木材,想了想道:“大约两天时间。”
窦逐北点头,转身带着手下离开。
一行人刚刚进了城门,就见到道路两侧多了很多乞丐,甚至还有女人背着年幼的孩子,跪在路边乞讨。
见到大军过来,这些乞丐纷纷朝着小巷子里钻去。
窦逐北皱眉:“六叔,城内的乞丐很多吗?”
“唉!”
窦老六叹息一声:“都是那狗日的清狗造的孽,他们撤离的时候,放纵士兵抢掠,很是制造了一些灭门惨案。”
“现在不光是府城这个样子,安定、海口也有很多无家可归者……”
窦逐北看着街道两侧被焚烧的黑黢黢的墙壁,皱紧了眉头。
“六叔,你让人在城内搜寻一下这些乞丐,若是没有手艺者,就送到作坊里却做一个力夫,多少也能混一口饭吃,若是有手艺者,就编入匠作营……”
“对了!”窦逐北猛然一拍脑袋:
“咱们的纺织作坊,那是莫大的杀器,你尽量从这些无家可归者中,挑选人手,哪怕是不会纺织,让人教导便是!”
“小侯爷宅心仁厚,这些可怜人,遇到小侯爷,可是福气啊!”窦老六称赞一声,转身去了。
……
柳真儿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她本是柳家的三小姐,乃是嫡出的贵女。
奈何那天下午,收了柳家很多钱的琼州参将,忽然间就翻了脸。
城内到处都在抢劫,到处都在放火,女人们的哭泣声,男人们的怒吼声,响彻全城。
柳家大门紧闭,将所有的家丁们都武装起来,上了围墙防备。
柳家乃是琼州府城排名前五的大商贾,家丁足足两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跟着柳家做海贸的悍卒,可以这么说,寻常三四百兵丁,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谁曾想,那个与她父亲称兄道弟的参将,忽然翻了脸。
大军将柳家团团围住,深知柳家实力的清军参将,竟然调动佛郎机轰击柳家不说,更是调转城头的红衣大炮,轰击柳家大院。
柳家家丁大溃,高门大户被撞开了,兵丁们满脸狞笑的冲了进来。
父亲柳环山见势不妙,立刻将她们兄妹藏入地窖,而柳真儿因为来不及跑到后院,只得钻入柴房,藏在了稻草堆里。
到处都是尖叫,到处都是狞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等到她从柴房里钻出来的时候,柳家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这还不算,诺大的柳家,更是被放了一把火,烧成了平地。
只有为了防范火灾,单独修建的柴房幸免于难。
家被毁了,店铺没了,柳真儿沦为了有家却没有吃的的乞丐。
刚开始的时候,她拉不下脸,只得变卖了身上的首饰……
但是,身上的首饰,衣服,又能撑几天呢?
柳真儿很快就没了钱财。
……
她只觉得自己路都走不动了,听闻马蹄声,抬头一看,却是那位年轻的不像话的琼州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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