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赵伊的兄长,自然不愿她拿赵伊的安危做筹码。而她为了报仇,必须取得姜杳的信任。
两人立场不同,看同一件事的侧重自然不同。
蔺风知道他心中不满,耐着性子劝道:“你不能行事太张扬,所以只能让姜杳来查,姜杳担不起罪责,一定会尽心尽力,保公主无恙。”
她怕他听不懂似的,又强调了一遍:“切记,你绝对不能自己出面,一切交给姜杳去做。”
沙哑的声音温和轻柔,在他听来却格外刺耳。
这几日眼中的温情不复存在,他淡漠地扫她一眼:“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下楼,蔺风伸了伸手,只触到一片衣角,几个纵跃,那人便消失不见。
她怅然地缩回手,嘴角噙着苦笑。
墨山一行后,她自认为和赵凛已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没想到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
也罢,是她庸人自扰了。
她敛了神色,提步向外走去。
站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蔺风驻足而立,回头看向富丽堂皇的百仪楼。
沂阳公主赵伊,究竟在哪里?
为何姜杳要赶她离开?他究竟听进去几分?
蔺风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姜杳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戾,将面前的桌案一把劈了个粉碎。
如果她方才执意赖着不走,只怕下场就会同这桌案一般。
姜杳本就白皙的脸上全无血色,额角冒出冷汗,他的头像要炸开一般,痛不欲生。
薄予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大惊失色地想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看到薄予靠近,姜杳大喝一声,面容扭曲地紧捏着拳头,但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一掌拍向薄予。
薄予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一掌,身形一震,嘴角溢出血来。他稳住脚步,继续向前,忍着胸腔传来的剧痛,点了姜杳身上的几处穴位。
姜杳终于平静下来,坐在一地狼籍中,狼狈地喘着粗气。
而受了他一掌的薄予,也跌坐在地,按着胸口,噗地一声吐出血来。
姜杳冷冷地看他一眼:“都说了让你别过来。”
薄予不甚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反而担忧起姜杳来:“公子,您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世人只知雁公子生来便有一只眼睛无法视物,声称这是因为姜国师泄露天机是以天降责罚,殊不知,这是因为中了毒。
姜杳缓了缓,慢慢站起身,拂去雪白衣襟上的灰尘,冷峭孤绝地笑起来:“他们想要我疯魔,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他讨厌被人利用,更何况,他们想要的,是让他失去理智,成为他们掌中囚鸟。
薄予也扶着墙站起身来,恭谨道:“若谷之行,一定要尽快提上日程。”
若谷离润州不远,是隐世神医若木的避居之所,此番姜杳之所以会同意江南之行,也正是存了暗中求医的心思。
天下纷乱,能人志士却纷纷选择避世隐居,真是令人叹惋。
“此行枝节横生,扰乱我原本的计划。”姜杳目露阴霾,“方才蔺风来见我,说沂阳公主很可能还在百仪楼。”
“公子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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