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嫣然阻止了她的动作,栀予才停住手。
王嫣然掀开自己的椎帽,顺着方才疼痛的地方摸去,竟多了一根极长的白色发丝。
而且细腻柔软,纯白中混着一点灰色,像是灰尘的颜色。
光秃秃的鬓角陡然间多了一根如此长的须发,王嫣然一下子停住了啜泣,注意力都被这根突然冒出来的鬓发吸引。
栀予也十分意外,
“这是?”
她伸出手去摸那根头发,眼神余光瞥到纱帘的时候,登时明白了什么。
她与王嫣然皆是狐疑地一抬头,双目相接。
栀予立刻又眼疾手快拔了一根丝线放在王嫣然头皮上,试着去扯动它。
王嫣然立时感觉到头皮有一阵细微刺痛,她轻声道,
“疼。”
栀予的表情又凝重到欣喜,看着手里那根白头发,欣喜若狂,
“我…成功了!”
王嫣然也赶紧催车夫,
“快,快回府!”
车夫闻言,扬鞭打马,马车速度加快,把一刻钟的路程走成半刻钟。
到了门口,王嫣然就忍不住拉着栀予的手飞快跑进府里。
李叹青正巧在前院,看见王嫣然拉着栀予,一下子站了起来。
王嫣然将屋门全都关上,将奴仆轰出了自己的闺房,难掩激动道,
“栀予,你再试一次!”
栀予见旁边有一条黑色襦裙,拿在手里,王嫣然急切道,
“无论是什么,只要可以为我生出头发,这一屋子东西你都随便用。”
栀予拔下自己发间木簪,扎入襦裙,反挑出丝线来,试着种了一根在王嫣然头上。
她心跳加速,手都止不住地抖,心急如焚却又无限期待着结果。
黑色丝线乖顺地反射着头发的光泽,牢牢扎根在了王嫣然头上。
王嫣然见状,更是激动不已。
栀予见依旧能种上,长出一口气,连忙绞丝为王嫣然种发。
在花窗之下,阳光直射,曲曲折折的窗栏边种着的竹子半倚窗,疏疏落落的阴影打在王嫣然和栀予身上。
一个开心得无一刻嘴角不上扬,另一个则面色凝重,小心翼翼握着丝线,生怕丝线落到头皮以外的地方。
栀予眸中如琥珀流转的光影倒映着花棱镜的寒光,王嫣然肉眼可见,她头上的头发越来越多,而栀予已经绞了两三件衣裙,乱丝散落一地。
犹如青丝落地。
夕阳西下,镜中人终于满头青丝。
繁茂如乌云,柔软似柳枝。
细软恰似烟似纱,朦胧顺滑,长发曳地,镜中人的美貌终于有了长发加持,鬓似乌云发委地,面如夭桃发红蕊。
明眸皓齿,丹唇瑶鼻,凌厉的线条被青丝柔化,少去了刻薄的凶悍气息,略高的颧骨和宽额头都被青丝遮挡了起来,整张脸便霎时无可挑剔。
美人出挑,对花棱镜竹影细斜。
王嫣然高声道,
“茶儿,进来。”
侍女应声开门,还端着一盆温水,要给王嫣然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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