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法？这里是魔族？”我吃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瞪大眼睛询问大叔。

“不错，子夜，我们是来给魔族帝尊看病的。”看着老爸在一旁毫不惊讶的样子，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魔族，真的存在吗？不是异闻录中虚构的吗？我实在难以相信，回过头来忍不住打量这个被称为帝尊的人。

他，一身黑色的宽边长袍勾勒出一个线条倨傲而凛冽的高大身型，衣边镶着质感而夺目的紫色纹路。上身穿着华丽的黑色短衣，腰间有一对做工精细考究的玉佩，下身的黑色缎面上也镶着高雅的紫色花纹，仔细一看，那花纹上的鸟三首六尾，不知是何神兽，脚上一双漆黑的长靴。这人是多么喜欢黑色啊？不热吗？

抬起头，掠过的微风拂起他黑色如玉的长发，他脖颈雪白修长，皮肤宛若凝脂，眼睛深邃细长，直勾人心魄。明亮的黑色瞳孔紧聚，如同白纸上绝美的泼墨山水画。挺拔的鼻梁下，朱唇皓齿。整个轮廓立体深刻而有型，充满了距离感和威严感。世上英隽的男人有很多，像清河那样已经很罕见，但是如此绝美的脸，我头一回遇到。

异闻录中记载的魔族便是如此，传说魔族因人类追求极度的贪欲而生，是世间人类所有欲望的最终化身，因此他们貌美非凡，拥有着一切人类欲求的财富，权力，魔法。

这位帝尊看着我一直发呆不语，幽幽的开口道：“不过如此。”

什么不过如此？我吗？喂，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奇女子！

不过等等，我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自己这个称呼过吗？这个什么帝尊一开口的就让人想炸毛！

“彼此彼此！”我怒瞪着他。

“哦？”他眉宇轻轻挑起，一丝错愕在脸上划过，转瞬即逝。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我的话，而是走的更近了些，不经意的问起，“听说，人类最近有了严重的瘟疫？”

“回帝尊，的确如此。”神通恭敬的应和道。

“不错，死伤众多，我如今也在全力救治，”老爸掏出自己的百宝箱，“请问帝尊的头痛近来可好些了吗？”

原来老爸背着我们经常偷偷跑到这里来啊，我说他怎么对这里一点也不好奇。难道魔族的病也要老爸的医术才治的好吗？心里暗暗有些自豪。

“好多了。”这位帝尊看到老爸拿出了针，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开口对着我说，“今天你来。”

我来？老爸常说我医术不精，你不怕我一针扎死你吗？

****

不情愿的离开老爸，由神通引着通向叫夜寒宫的地方。

我一边观察地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神通聊着，“你们这儿黑夜时间这么长吗？”说着话，我们已经跨过了一道亮白色的石桥。

“千夜小姐，魔族就没有过白天呀！”

路过的一个穿黑斗篷的人看见我们过来，微微颔首。

“没有白天，这里岂不是很无聊？”

“诶，瞧您说的，魔界可不比人类世界差！您瞧。”

我冲他指的地方往上看，星夜云雾飘渺。月亮上，有美人坐在那里弹唱，歌声悠扬婉转。再往远处看，有几个小孩在偷天上摇摇欲坠的的星星。空中偶尔有一两颗火球飞来飞去，我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去路。我踉跄了几步，回过头来，原来是一棵老槐树伸出长长的手臂般的树枝故意抱住我的腿。

“您是奇女子？”

魔界也知道？我皱着眉看着它。

“千夜小姐，”神通戳了戳我的胳膊，“千夜小姐，您别理它。这个老东西遇到谁的脚都要一抱。咱们还是快走吧？帝尊等着急了会生气。”

我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槐树，“你们魔族的树也可以说话啊，还知道我是谁？”

神通拽着我的手臂准备拖我走。“千夜小姐，您的意念之灵世上绝无仅有。虽然我听不见那树说了什么，但您还是不要在此处停留太久，我们赶紧走吧，晚了帝尊会生气。”

那个什么帝尊有那么可怕吗？我把老槐树的树干掰开，追上神通。

“你们那个帝尊，看着应该很强吧。他也没有这种能力吗？”我有些好奇的询问神通。

神通笑道，“即使到了十级长生的地步，也不会有人拥有您的本事。据我所知啊，传说只有您这样的万灵之主可以统治三界。”

“哦？你所说的十级长生是什么？”我一边走路一边将地下的小石子踢到旁边那条看似长无尽头的河里。

“这您真是问对人了。我在魔界也算是万事通了，世上没有我不了解的事情。”神通有些自豪的笑道。“问这十级长生，我就要给您补补魔界的规矩了。”他放慢了些脚步，回头看着我，“魔界的人每个人都会法术，虽然法力有强有弱，这您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

“嗯，不难看出，就是变戏法嘛。”

“哎，这可不一样。在我们这里，根据法术等级来决定人的等级。”

“怎么说？”

“比如法术等级从一到六级的吧，我们就管他叫初法。这些人啊，会些小打小闹的，比如控制和释放风火雷电。他们社会等级低，用度自给自足，人也最多，不得跨等级婚配，不得学习高级法术。”

“风火雷电还算小打小闹？”

神通无奈摇摇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七级开始就叫翎冠。翎冠各有所长，在风火雷电的基础上，精通八卦法术中的任意一卦。这八卦分为魅惑，医药，占卜，替身，斩妖，追魂，点金，魇祷，而每一卦下又有八个分支，共六十四象。这些翎冠社会等级高于初法，可以借物飞行，可以为官，有军功的接受俸禄，但也不可跨等级婚配。”

“那我来的时候看到天上飘的人呢？”

“那就是八级天师了。天师会自由飞行，速度极快，又会反噬法术，精通至少两卦十六象的法术。无一例外都接受官饷俸禄，少数个别会有封地，婚配自由。就是这法术不能随意外传。”

我打量一眼神通，“你也是天师吧？”

“千夜小姐好眼力！”他对我竖起大拇指，“再说这九级统法，只有每代的帝尊才有此法力。无需飞行便可以瞬间移动，盯着他的眼睛会被石化或丢失记忆，掌管昼夜，颠倒阴阳四季。精通八卦六十四象的全部法术。”

“要这么说，十级长生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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