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予善松开手,女孩掩面而逃,空出前厅的一亩三分地,仆从不敢离开,远远地望过来,既恐惧又兴奋。
客人们再不掩饰,亮出手中的刀剑,为首者身材魁梧,所握持者非刀非剑,而是一柄双头斧。
“你们受谁指使?”镀予善握住刀柄,却不拔刀,眼神与语气一般冰冷。
客人们出奇的安静,只等为首者说:“在下锣城虎王,原本是来此照顾生意,见不得以强欺弱的事,仗义相助罢了。”
“所以是一场江湖恩怨?甚至说侠义之举?”
“一点不错。”
“我已经放她离开,你还要怎样?”
“还要给一点教训。”虎王双手持斧,左脚跨半步,突然笑起来,“不过嘛,刀剑无眼,你们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性命难保。”
客人们随虎王同笑,笑声环绕在前厅,将曲径通幽的气氛撞破。
来访的客人看见剑拔弩张的众人,立刻折返。
不用镀予善多说,五名学徒拔出了刀,目光环视,为自己找一名对手。
“最好留活口。”
镀予善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双头斧便已杀到。
江越为自己挑了一名用剑的“客人”,身材高瘦,面容冷峻,像是冬天埋入雪地的枯柴。
见这位客人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突然将剑刺过来,剑尖正对着江越的心口。
侧身,横扫。
江越的刀有一小段砍中敌人的腰部,却因力气差了一些,伤口明显过浅。
客人面色如常,往前多走一步才转身,将剑横举。
剑比刀轻,一旦刺中要害,胜负定分。
举剑的剑客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江越有些走神,他的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腰伤,还没想好下一刀要怎么出。
也许是伤势带来的燥热,毒蛇并不打算蓄势过久,片刻地试探距离过后,剑如离弦之箭飞出,目标依旧是心口。
回防还是搏命,无论什么刀法,这里只有两种选择,没有孰优孰劣,唯独不能犹豫。
江越擅长的是自己体悟的拔刀术,按理应选择搏命,但思绪慢了一分,力气传递将要更慢。
来不及!
这是江越得出的结论,于是他只能回防。
金沙刀与长剑碰撞,发出尖锐的声音,剑尖划破衣裳,沾了一点浅红的血。
那是心脏前的唯一一层保护,轻薄如纱,心脏仿佛是蒙面的新娘,当面纱即将揭开,它不由自主地喘息起来。
“死!”剑客说出第一句话,他也愤怒了,这本该是完美的一剑。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江越首先出刀,目标脖颈,斜劈而下,几乎耗费全部力气。
剑客再次后退,双手持剑,挥向下降的刀。
这纯粹是力气的争锋,势大力沉的刀反而被弹开,剑客站定后垂下剑,气喘吁吁:“你输了。”
江越的确输了,紧要关头,翻涌的血液让他变得激动,拔刀术的技巧成了情绪的堤坝,要么堵住情绪,要么冲垮技巧,他选择了后者。
于是,精疲力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靠近,出剑,然后胸膛开出一个精致的小洞。
镀予善挥洒刀上的血,正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环伺四周,五名所谓的客人全部变成尸体,躺倒在地。
“不是要留下活口吗?”铝角三不满地问,却难掩面色的惨白。
“我救了你们所有人的命。”镀予善蹲下来,开始翻找客人的衣裳。
学徒们心有余悸了一会儿,有样学样也跟着翻找起来。
江越不知道要找什么,随便捯饬几下,心中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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