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了眼漆黑的屋内,也未起疑,约摸着是今儿个小姐累着了,懒得洗漱。
夜深,月明,两个守夜丫鬟蜷缩在外屋,打着呵欠。
“你说这小乞儿的命也真是好,摇身一变,都成咱们的主子了。”
“什么劳子的主子,贱奴就是贱奴,以后也定是以色侍人的主儿。”
两人窃窃私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旁边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抱着姜芷的胳膊,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姜芷刚缩进被窝,就觉得方才那梅子甜得发腻,可又不愿挪窝,一直纠结到现在。
对上暗亮如漆的双眸,姜芷感受到他的不安,捏了捏他的虎口。
“她们每晚都这样说,阿姐,我是不是长大了就会被卖掉。”少年眸子不染纤尘,却如琉璃般易碎。
她哪有那胆子卖他,姜芷的心抖了抖,憋着股气。
这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怪不得他会说害怕。
锦被一掀,棉靴一套,姜芷快步猛地推开门。
“讲话就讲得大声点,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对一个孩子还有多少恶言恶语。”
“小姐……,小姐怎会在此处。”守夜丫鬟被吓得不轻,背后嚼舌根,本就心虚,此时更是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姜芷声音很大,毫不避讳,不过多时,整座院里都亮起了灯盏。
她今天就是要给姜绥找场子的!
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随意编排、恶语中伤他,更遑论是府里的正经主子了。
“李嬷嬷,按姜府的规矩处置,杖责三十,赶出府外。”姜芷语气发冷,不留半分情面。
李嬷嬷自然不敢耽搁,忙召集着护院将两个丫鬟拖了下去。
“小姐,奴婢是三爷的人,您不能这般待奴婢啊。”丫鬟哭诉着,胳膊被束缚着。
“三叔的人?”姜芷眼眸微眯,示意护院松开她。
连滚带爬的跪在姜芷脚边,碧桃不断磕着头,“奴婢一个月前就是三爷的人了,望大小姐看在三爷的面子上,绕过奴婢这一次。”
姜芷轻笑,满是嘲讽,俯身勾起她的下巴,“以色侍人?你是在说你自己?”
碧桃瞳孔紧缩,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奴婢就是在说自己。”
猛地反应过来姜芷的用意,碧桃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奴婢以色侍人,轻贱惯了,一时嘴快,望小姐大人有大量。”
勾起嘴角,姜芷装作无奈的模样,“你认错倒是积极,只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了错就要承担代价。”
挥了挥手,护院一拥而上,将人桎梏起来准备压下去。
此时姜绥也从屋里跑出来,勾着她的小拇指,皱眉担忧道,“阿姐,这动静会不会闹得太大了。”
“总得给他们警醒些,以免忘了谁是他们的主子。”姜芷语气冷肃,杀鸡给猴看罢了。
“那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长辈。”来人脚步匆忙,一看便知是刚从屋内出来的,腰间的别扣都未整理好。
众人纷纷垂首,喊道,“问三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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