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他们都觉得荀青墨不过一介书生,又是靠着平乐公主才升上来做的京官,哪怕是新科状元,也根基尚浅,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只是因着平乐公主,他们也不敢明面儿上给他什么难堪。
就是这样的轻视,再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朝堂上,反倒给了荀青墨可操作的机会,两年前荀府被灭门的真相也渐渐有了头绪。
六月中,胡人趁京中内乱,袭击边境,时镇边疆的是四皇子的嫡亲舅舅,他一力将胡人赶出中原之地,四皇子也因此得了今上嘉奖,四皇子一脉一时占据上风。
八月初,今上的病愈发严重,起身不能,五品以上的大臣轮流入宫侍疾,太子虽才能中庸,却常常随侍左右,得了圣上青眼,也可与四皇子分庭抗礼。
最不起眼的就是三皇子,母妃出身早年被今上灭族的蛮夷之地,丝毫不得今上欢心,他本人也无出彩的功绩,追随者寥寥,皆是不得志之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人,却与朝中多为众臣有私下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就在荀家被灭门前,三皇子曾微服拜访过当时任工部尚书的荀父,两人在书房密谈了半个时辰,最后三皇子不甚愉快地走了。
因为这个关系,从一开始荀青墨就把目光放在了三皇子身上,哪怕他表现得再平庸,他也没放弃过对他的怀疑。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怀疑是对的。
反复查证之后,荀青墨拿到三皇子是幕后主谋的直接证据,甚至这两年多来不间断的刺杀也都是他派来的。
那天晚上,荀青墨在书房与前来的老酒鬼商谈了一夜,心腹进进出出,直到天空破晓时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到了九月,京中更乱了,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生怕被这场风波殃及。
白芊芊走的那天,天上正下着那年的第一场秋雨,风一吹,雨落在手上,透骨地凉。
她撑着伞走进雨幕里,荀青墨就在身后看着她,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却没有回头。
不是不留恋,只是她怕一回头就再也不想走了。
她越走越远,在雨幕里模糊了身影,最后消失不见,始终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真要舍不得就去追,你光站在这里看,她又不知道。”
荀青墨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抿着唇,眼睛还追随着她离去的方向,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酒葫芦。
“喝一口?”
荀青墨看过去,老酒鬼还是那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唯有这酒葫芦磨得发亮,干干净净的,他接过来灌了一口,火辣辣地呛的难受,眼圈儿泛起一抹绯红。
哪有什么酒能解千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
老酒鬼摇着头,分明各自有情,却偏偏一个要走,一个不追,他实在是看不懂这两个娃娃是想干什么。
老酒鬼甩了甩胳膊往府里走去,一场秋雨一场寒,他年纪大了,怕冷怕热,才不跟这傻孩子在这儿挨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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