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依旧游历，他也没什么目标，走到哪儿算哪儿。

高山大漠，小镇皇城，一路走过去，饮山涧，食百家斋饭。

可他能过这样苦行僧的生活，浮玉却不行，尤其从某一次她因为好奇吃了他的斋饭之后，就对人类的食物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然后她还没有钱，唯一赚钱的手段就是施个法术把别人的荷包变到自己手里，说的好听点儿，这叫借用，虽然是不还的那种，说得难听了，这就叫偷。

净空跟着收拾了两回烂摊子，也说教了她几回，只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撇着嘴不高兴，甚至于有一次还趁着他同人说话的功夫偷偷跑了！

无奈之下，净空只能接些委托来挣银子，虽然这和佛家理念不甚相合，但总比浮玉弄到的银子来的正。

这一单是城里的李员外家，李员外的妻子被妖怪附了身，伤了身子，不知李员外从哪儿听说的妖怪的内丹可以治愈妻子的伤，便要求净空杀了那妖怪，取来妖丹给他。

妖的内丹如何能治人类的伤呢，可李员外早就认定了这一点，任凭净空如何解释，他也不信，只坚持要拿到妖丹，无法，净空也只能跟着去看看。

李员外是这城中最大的富户，五进五出的大宅子盖在城中央，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布置得美轮美奂。

他的妻子林氏住在偏院，偏院虽不至于破旧，却布置得简陋。

看见浮玉疑惑的目光，李员外解释道。

“内子出身乡野，不喜那些华丽的装饰。”

浮玉撇撇嘴，挪开了视线。

三人继续往内室走，打开门，里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朱墨灵光闪烁，净空揭下一张看了看，是用来镇压妖邪的。

“尊夫人呢？”

“在这儿，”李员外领着人往床边去，边走边道，“那些符是先前请来的大师留下的，虽说不能彻底除了这妖怪，但也能让它跑不了。”

净空颔首。

掀开床帘，露出里面面色苍白的妇人，年岁不大，只有十八岁上下，容貌并不算是顶尖儿，只能说是中上。

至少跟浮玉是没法比的。

净空拨弄念珠的手一顿，把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都清除了，然后一指点在妇人额头上，一只狐狸脸从妇人脸上显现出来，他再伸手虚空一抓，一只狐狸便被拎在了手上。

看见狐狸的那一刻，李员外的眼睛陡然爆发出亮光。

狐狸虚弱得很，但还是竭力睁开了眼睛，待看清了抓着它的人是谁之后，四只爪子都在空中不断扑腾着。

“前辈，救命啊！”

浮玉伸手戳了戳狐狸爪子，目露疑惑，“是你在同我说话？”

“是是是，还请前辈救小妖一命，日后小妖定当为前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个跟班儿好像很威风的样子，只是……

浮玉有些遗憾地看了它一眼，“你附身凡人被小净空抓住，他要剖了你的内丹给那个什么李员外，我也救不了你。”

“我才没有附身凡人呢！就是他把我封在这个女人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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