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溪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萧子墨面有霜色,用剑指着自己,准确的说是劫持自己的人。
他平静的看着黑衣人,缓缓将剑放下,笑着说:“咱们聊聊。你先放了她。”
“哼,你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说,其他人呢!”黑衣人不依不饶的问。
“凌王妃,他在说什么?”萧子墨坐回方才喝茶的桌边,像唠家常一样问道。
“别废话!阮家班后台的人呢?”黑衣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分。
秦梦溪吃痛的“嘶”了一声。
萧子墨依旧不咸不淡的说:“凌王妃,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后台的人为了给朕留个清净地方,都撤掉你店里去了?”
“什……什么……你是皇……你……你……不可能!”黑衣人心里凉了半截,有些语无伦次。
萧子墨将外搭披风的袖子掀开一个角,里面隐隐露出金丝龙图,他抬眼看着黑衣人:“怎么?这回信了?”
没容他搭腔,子墨接着说:“你告诉朕是谁指使你,朕可以放了你。否则,外面所有的便衣禁卫会在你出了后台的时候对你明枪暗箭,不一定会让你即刻死去,他们会将你抓起来,让你的伤口一直流血,然后再用刑拷问你,直到你说出背后指使者的名字。你现在受的伤,即刻去止血还有活路。怎么样?说吧。”
“你怎么保证我出去的时候禁卫不会抓我?”
“朕与你同出此门,谁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些,自知如果逃跑带着秦梦溪是个累赘,起了放人的念头。他将秦梦溪带到后台门口,时刻准备说了幕后指使就逃走。
萧子墨已经喝了手上的第二杯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刺客的靴子,眉头微蹙,他轻抬左手,从中甩出一枚短剑,直插黑衣人心脏。
“呃……你不是……想知道……为何……”黑衣人松开秦梦溪应声倒地,不甘心的转头看了一眼萧子墨。
“朕已经知道了。”萧子墨笑着说。
秦梦溪一下跳出和黑衣人的禁锢,在旁边心有余悸的看着他血流满地。
见她满脸惊恐,萧子墨安慰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朕不指望凌王妃能记着救命之情,只是如今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了?”
秦梦溪半低着头,磕磕绊绊的说:“谢……谢皇上……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我有些担心……想去看看。”
“去吧。”萧子墨见她被吓得脸都白了,便挥挥手让她出去。
他自己站在门口示意王公公进来。
“皇上!您没事吧?”王公公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满脸担忧。
“朕没事。就是不知道宰相这次是冲着朕来的,还是冲着凌王妃来的。王总管,你将朕引到这里,不会是受他指使吧?!”
“皇上冤枉!”王公公“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老奴是打您小时候就跟着您,老奴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您是知道的呀!若……若对您有二心,老奴我……不得好死!天诛地灭!老奴……嘴笨,不会说那些道理,可是老奴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啊……皇上……”
“好了好了,朕只是开个玩笑,随口一问,你看你怎么回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像什么样子。快起来吧。想来朕这次来,也是临时起意,宰相多半是想给凌王妃撑撑场子啊。”
王公公连声称是,问道:“皇上,那这些尸体怎么办?”
萧子墨指着门口最后死的那个黑衣人说道:“朕看他靴子挺好看的,你拿回去收着吧,以后有用。”,又恢复往常言笑自若的样子。
秦梦溪出了后台,站在舞台边上,长舒了一口气,用衣袖去拭头上的冷汗,心道一声好险。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她半边脸,也挡住了她嘴角那抹灿然的笑意。一切,都刚刚好。
就在裘奕来送剧本的第二日,萧夜漓专门找来澄明苑询问,秦梦溪也没瞒着他,将要搭戏台唱戏招人的事一一讲了。
“你自己想到的?”萧夜漓用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梦溪。
秦梦溪微微一怔,“不是,是皇上提议要办的。”
萧夜漓挑了挑眉:“那你搭台唱戏,可请了都城府衙的人坐镇?或者找了你父亲帮忙?”
“没……没有啊……难道皇上提议和找官兵帮忙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皇上越是看似不起眼的一个提议,越是背后暗藏杀机。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可这太难猜了,这个提议所牵扯的人都与皇上没什么关系。阮家班是个独立于三国的戏班子,并非一直在曲国都城,裘公子是阮班主的朋友,哦,也是你的朋友,跟皇上就更不沾边了。我……实在想不通如果皇上有意提及,目的是什么……”秦梦溪觉得萧夜漓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拼图差了一块,总是看不清全貌。
萧夜漓手指扣了扣桌面,问道:“那就换个思路先别管皇上的意图。如果你想破坏这场演出,你会做什么?”
“我会……找人台下起哄……嗯……在演出道具戏服上做做文章……如果再狠一些,给戏子们下点迷药?”秦梦溪说的自己都心肝一颤,连忙道:“我要赶紧去提醒阮班主,这几天大家的饮食,衣物一定要留心,另外演出道具也不能离手。”
“等一下,别急,”萧夜漓叫住急匆匆要出门的她,“如果暗的不行,对方来明的,演出过程中派出刺客,你又待如何?”
“我……要不我把后台清出来,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再请府衙的人将他们拿了,问出幕后黑手。”
“如果他们幕后的人手眼通天,暗中将人放了呢?”
“如果真的是皇上派他们做的……那……那他是皇上,我有什么办法?”
萧夜漓见她一副泄气的可爱模样,不由笑道:“之前是谁把皇上骂了个痛快?现在怎么怕了?”
“我才不是怕……”秦梦溪瘪着嘴,“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如果他的目的是让我颜面扫地,那他大可以不为我出搭台唱戏的主意,用各种方式使我的铺子开不起来就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的目的不是你,而是要破坏这出戏的人?”萧夜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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