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楼对面的茶铺,依旧是上次的隔间,里头却只有慕清和谢微言两个人。
茶桌上摆放着许多丰盛菜肴,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全都是慕清爱吃的。
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坛子酒,红布将坛口封盖得严严实实,未曾有一丝酒香弥散出来。
酒坛子上并未有任何标签,可即便如此,慕清也知那是桃花酿。
因为母后在世时,最喜欢酿这个。
只可惜她们母女二人酒量不好,都是一杯即醉。所以虽然自小就见过无数次,但慕清真正饮酒的次数却极少。
如今,她再想同母后共饮桃花酿,却是不可能了。
用完膳,离下午登学还有些时候,慕清不愿去书院,嫌吵。
于是就站在窗前,通过窗户望着四时书院的大门。
看着那块匾额,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慕清眼眸微垂,轻轻唤了一声,“师兄。”
谢微言正坐在桌旁饮茶,听到这声称呼,捏着茶盏的手瞬间一顿。
自他六年前重回北安国,与慕清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称呼,他已许久未曾听过了。
乍一听起,谢微言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幼时。那时,慕清每日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地喊着师兄。
那时,明明她自己都只是个矮萝卜头,却十分坚定地说要一直护着他。
“师兄。”半晌,慕清又唤了一声。
她闪了闪眼眸,偏头看向被自己奉为白月光的男子,语气尽量平和,“你说,若母后未曾离开该有多好。”
慕清打开手中的折扇,抚摸着扇面上的梧桐树,思绪也飞了老远。
坐在桌旁的谢微言闪了闪眼眸。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面,偏头看向慕清,什么话都未说。
若厉桐皇后未去,自然是好的。慕清不会性格大变,他也不会将终身大事拖到现在。
——
终于到了该去书院的时候,慕清才从茶楼出来,就恰好碰到了宋姣她们。
慕清脚步未停,继续向书院走去。
南烟却及时快走几步拦住她的路,故作惊讶,“你不会在这茶楼用的午膳吧?
诶呀呀,没人告诉你这茶楼的膳食不能用吗?那可都是给乞丐吃的,你居然也能吃得下去?”
西街的乞丐比较多,而且大都围在四时书院附近,书院对面的茶铺时常为乞丐们赠水赠膳。
故而,这茶楼虽然提供吃食,却也鲜少有人愿意来这里,尤其是在书院读书的贵家子女们,他们更是嫌弃。
慕清自是不知道这些,此刻听闻,隐隐觉得有些稀奇,也更觉得这个西街很是神秘。
书院,茶铺,乞丐,以及那个擅长打探消息之人,每一样都让慕清觉得捉摸不透。
南烟不知慕清在想些什么,继续道:“看来,我是说对了,你与乞丐果真是没有丝毫分别。一样穷,一样脏,还一样讨人厌!”
说着,南烟忽然发现自己距离慕清比较近,于是连忙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然后赶紧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极为不满道:“我这可是在似月阁新做的衣裳,若是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南烟抬头,正欲继续数落慕清,忽然看到什么,立即惊呼一声转身趴在孙巧巧的肩上。
“啊,你们快看那个乞丐,他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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