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识,他讨好而拘谨地笑了笑,双手十分无措,不知究竟摆在哪里合适,“魏、魏先生,听说您要办书院,我、我这三个孩子就拜托您了。
但那个钱,我只攒了这么点,也不知道够不够。您能不能再多给几天时间,我、我讨要到了立马给您送来。”
那时,孟伯成望着四时书院的装潢,眼中写满了向往。
孟书贤却是看都未看一眼,搀扶着老乞丐,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让他们俩上就行,我这样子,学了也白学。”
老乞丐一听,当即动了怒,“竟说混账话!你年纪轻轻不读书做什么?难道要跟我一起去乞讨吗?”
孟书贤脸上吊儿郎当的,无所谓道:“乞讨就乞讨呗,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呵,没见识。”孟伯成嗤笑,“当个乞丐有什么好?不嫌丢人现眼吗?只有读书才有出路,读书可以考取功名,有功名在身,赚钱也容易得多。”
孟书贤正欲说些什么,老乞丐却艰难地蹲下身,将视线与年幼的孟书贤放平,一脸慈爱,“书贤,你还小,不懂事,其实你哥说得对。爹也希望你们都有大出息,不要像爹这样一事无成,一辈子都靠乞讨生活。”
这是魏识与他们全家人的第一次见面。后来,三个孩子都上了书院,但不过半年,老乞丐便因病去世了,只留下三兄弟相依为命。
老乞丐并未留下任何银两,三兄弟吃饭都成了问题,他们之中,必定要有一个人辍学赚钱。
孟伯成当即对孟书贤道:“你不是不想读书,想当乞丐吗?眼下机会来了,你可以去乞讨赚钱了。”
老|二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孟书贤拦住。孟书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笑道:“二哥不必担心,大哥说得对。反正我志不在读书,你们俩好好考取功名就行。”
就这样,年幼的孟书贤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没人知道那段时间他过得究竟有多难。
也是后来魏识才发现,孟书贤每日除了赚钱,其余时候都会躲在窗外偷听他讲学。
每次偷听,孟书贤都会带着东西过来,听完之后就将东西放在窗台上,算作今日的束脩。
所以,每次一看到窗台上有东西,魏识便知孟书贤今日又来听课了,心中十分欣慰。若他几日未来,魏识也会得空问他怎么回事。
渐渐地,这也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和小秘密。
再后来,窗台上有半年都未曾出现过东西。
又过了半年,孟书贤突然出现在窗户外,散学之后也没走。
他掏出一张大额银票给魏识,十分认真地对他说:“先生,我想请你在每个窗户外安置一套桌凳,供想读书却没钱的人来听学。他们的束脩,我给。”
听到这番言论,魏识恍惚间觉得面前之人竟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他甚至不用问孟书贤这么小的年纪如何能赚如此多的钱,因为这番话足以让魏识相信他。
说到此处,魏识忍不住对谢微言感慨。他也曾问过孟书贤为何能做到如此地步。
孟书贤说:“先生,这叫推己及人,您那天解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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