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公园的长椅上。
“怎么样?”
询问同时为张训帆递过一瓶水。
张训帆拧开一饮大半,嘴角的水珠都未来及擦拭,就开始发闹骚,“早知道我就跟你换了,可累死我了,双腿都开始发麻,我甚至感觉这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闹骚忽略,犒劳自当免不了。
吃过晚饭,沈毅、张训帆荡漾在马路上。
沈毅眉峰却依旧紧锁。
他刚去广告彩印店溜达了一圈,七十组横幅两万三,可优惠,但具体怎么优惠,要看到具体的要求才可细算。
原本打算四五十组也就够了,但现在又要将文丰纳入其中,开支毫无疑问又大了。
两万三,他去上哪找!
就算抢也没有门路啊!
一路无语,回到家兴致依旧不是很高。
“唉,怎么回事,回来的这么晚,还吃饭不?”
沈毅刚推开门,沈母温玲的声音就从厨房传来。
“不了,我和张训帆在外面吃了。”
“哦。”温玲低头又忙碌起来。
沙发上看报纸的沈父沈华建放下了报纸,“我都给你说了,他肯定不回来吃饭,你偏偏不信,现在好了吧!”
“你给我闭嘴。”
沈华建很是识趣,果断闭嘴翻阅报刊,随即又感觉气不过,瞅了眼温玲,又看了眼沈毅。
沈毅大感不妙,刚欲撒腿疾跑,但还是晚了。
“谁让你这么晚才回家的,过来。”
沈毅低垂着头,他真的想笑,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在温女士面前找不到存在感就来“恐吓”自己。
沈华建自幼有点学识,没事就喜欢拿本书读读,要不是那个年代家里实在穷,揭不开锅,他或许真会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不过现在嘛,嘿嘿,带着十来个人承接一些小工程,大钱没有,小钱倒是不断。
温女士嘛,据她本人所言,曾经她可是厂花,追她的人能从渭西排到宣威,瞎了眼才嫁给了沈华建。
不过这话沈毅压根不信,厂花可能和温女士无缘,但黑暗料理的创始者可能非她莫属。
按理来说,好歹做了二十年来饭,就算不好吃,最起码也可食能下咽,但事实呢?大盘鸡,鸡是鸡土豆是土豆,土豆可能是熟的,但鸡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甚至就连面条她也能将生的放在你的碗里。
刚开始为了体验家的味道,沈毅还吃过几顿,现在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不过温女士也没多少下厨的时间了,她怀孕了。
按理来说,沈家的经济状况还算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温女士养胎在家也无伤大雅。但2009年药材市场发生大动荡,并且很快都波及到了各个角落,工程也一落千丈,甚至有些老板开始携款跑路。
沈父现在的工程更是个无底洞,零零散散投入了几十万,上面依旧不给钱。
沈父也隐约发现了反常,但又有什么办法,都到了这种地步,收手吗?手底下十来号人也要吃饭,干完或许还能要点,要是不干那可就真的打成了水票。
对此沈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归根到底就一个字:钱。
不过若可以,沈毅倒是希望沈父将这项工程搞完,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但商铺嘛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荒无人烟,但随着思源学校明年的落座,商铺必将千金难求。
“我说爸,咱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不要你老婆一惹你,就找我出气好不。”沈毅没好气说。
“你有男子汉气概,你去?”沈华建忍不住翻白眼。
沈毅嘿嘿一笑,“那还是算了,你和你老婆斗了二十来年,现在就连私房钱也要上交了,我才不去呢?”
说着还自顾坐在了沈华建旁边。
沈华建用力瞪了一眼,显然也不愿继续扯这茬。
“奥,老沈,老冯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也在同时,温玲端着一盘水果坐在了沙发上。
“冯叔叔,怎么了?”
沈毅疑惑一问,隐约记得上一世好像也有这么一出,但具体是啥他给忘了。
“你冯叔叔这几年不是在倒卖党参吗?今年年景不好,就问你爸有没有认识的人,他打算出货。”
沈毅点了点头,中药党参经历08、09两个“大寒冬”,价格直线下降,直到2010年下半年才有所回春,2013年年初更是创造了历史最高点,120元一公斤。
沈毅似乎想到啥,激动的猛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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