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夭也没想到,他打的什么主意,此前稍有逾矩,都冷冰冰的避开。
到底,他有了反应。
他忽然反制,将芸夭推到一边,倒也控制着力道。芸夭刚站稳,又被一股无形的力裹挟着,直到茶室外才停歇。
“送她回去。”
茶室的门自行关闭前,里面的人抛出来一句话。
华笙应声,芸夭轻笑,“送我去回澜国太子府。”
她声音朗朗,看着禁闭的茶室门说。华笙一时为难了,尊上只说送回,也没指明是客舍,所以芸夭的意见他不得不考虑,但又不能完全听信。
见华笙有些犹豫,芸夭又催一声,“送我过去,他不会怪你的。”
回澜国太子府,华笙送至便回。
长轲正歪靠在椅子上,看着芸夭,猛然起身贴近,鼻翼还翕动两下,“就是这个香味,云蜺的味道,你见着它了?我就知道,你耽误一日的时间,一定是遇着什么事了。还有你现在的样子,这才是你本来的容颜,还真有几分怀念呢……”
“没见着。”
不等长轲说完,芸夭打断了,径直去寻镜子,无可挑剔的样貌,纯与妖的无瑕映照。这就是她吗?
“只说你这张脸,本君也不差什么,可偏偏对你厌弃不得,怎样,焕尘君是否也被你迷惑了?一次没见着也无妨,早晚的事。”
长轲看着她目光一遍遍停留在唇瓣上,故意问。其实不管她的小动作,长轲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很感兴趣。
“你可以帮我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吧?”
芸夭看着镜中的长轲,问,并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可以,但是维持不了多久,我很好奇,他就任凭你这般模样的回来了?我扮了一日你的样子,都玩腻了,午间那个什么太子还来了,我装睡把他赶走了。现在又要我涉险,你可有什么答谢的?”
“我最近不会再去沧危山,云蜺的事要缓缓,但是我还是会帮你的,同样的,你不帮我,单玄逸这里处置不当,我就无法达成他的要求,你也见不到云蜺。”
她现在不想说有关焕尘君的字眼儿,用模糊的第三人称代替了,长轲深棕色的眸子熠熠,最后似无奈点头。
长轲默念了一句什么,随着他掌间流窜而出的、幽暗的蓝灰色光雾,芸夭被包裹其中,而后身上的衣衫稍显宽大了。她手指灵活的勾住衣襟,转眸看着长轲摇晃的裙摆。
“多谢,你离开王宫一日,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长轲现在呈现的是女性面貌,芸夭心间还是有些芥蒂。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在王宫发现一个密道,居然不是普通的机关术,而是以结界阻隔,但是我寻遍整个王宫,都没有其他线索,太蹊跷了。”
他留了几个部下看守密道,还有一个扮作他,以防万一。
“我听闻天界不允许在人间滥用法术,你这样可以吗?我不想给自己招惹太多的麻烦。”
芸夭实话实说,她不可能真关心长轲,就算花言巧语,长轲也不会信。
“天界素来如此,”长轲轻笑,“我们也算尽可能的配合了,但是那位留驻人间就是一切的开端,凭什么他立下的规矩,他一遍遍践踏可以,我妖族必须畏缩在领地内?”
这丝毫不把芸夭当外人的语气,不过是长轲知道,芸夭不会转告他人。而且六界积郁已久,焕尘君不知道?
“那是你们的恩怨,”芸夭本想以这句话收尾,但想起淙说的话,又笑道,“我们的恩怨,待我恢复了记忆再计较,不迟吧?”
她有预感,落入寒潭发生变化,焕尘君也未有准备,所以她要忆起前世,应该也不用求谁。
若是这样,神力也可能回来。
“好,我先回了。”长轲左手在袖内掏摸了一下,转瞬消失。
长夜深深,芸夭独坐许久,才试探着将手伸向跃动的烛火。
“怎么,对自己要这么狠?”
忽然想起的声音,让芸夭动作一僵,不知淙是何时到的。他懒懒的走近,俯身在芸夭肩侧,呼出的温湿气息,扑打在芸夭耳根,芸夭扭身起开了。
淙看出她的不喜,只轻笑一声,“长轲在王宫发现了好玩意儿,带你去瞧瞧。”
“我困乏了,不去。”她这会儿的情绪是完全因淙的动作,太自以为关系密切了。
“放心,就算打起来,焕尘君不会先去的,天界已经盯紧了,我都不怕被天界抓把柄,你好歹也是下界的神仙,万一来的是你熟识的故交,也好套几句话不是?”
芸夭还是不动声色,淙挺直了腰背,斜睨着她倔强的背影,“你至少问问残瑟还有何价值,长轲那么宝贝,或者当初焕尘君是如何修好的,那可是你一直傍身的东西,真就扔了?”
她也想过问瑟的事,天界为六界之首,总有人会知道一星半点儿的。如此,芸夭便随淙去了回澜王宫。
今夜的王宫,表面依然宁静,华灯霓空,煞是美丽。
距离密道还有一段距离,就来了拦路的,这也是意料之中,长轲指派了不少下属看守,一看是淙来了,那些小妖更不敢放行,反正淙会顾忌这是人间,不会随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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