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这毫不留脸面的讲着要去去晦气,让刚刚走了几步的苏如脚步一顿,紧紧的抓着阿翠的手,可偏又不能奈何。
主仆俩人就连步履都快了不少,毕竟在南府里,南锦屏的确是被娇宠着长大的,自己只是远的不能再远的表亲,没有父母像个蜉蝣寄宿在南府。
南府几位主子都是良善之辈,更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之差,对她也是好的不成模样,可她到底只是诺大南府中微不足道的外人而已,是万万不敢同南锦屏起什么争执。
在回去的路上,苏如硬生生憋着一口气,却碍于平常在外人面前温良贤淑的样子,迟迟不能发作,阿翠此时也不敢讨霉头,只好仍由苏如把尖利的指甲戳进她的肉里。
这时偏偏有个靶子来了,一早等在清辉院的春芽,却只知道表小姐去了听月阁,回去又担心露了馅,只好在清辉院一直等着回,自己那好赌的父亲又把家底给输了个底朝天,自己只好将注意打在了表小姐这儿。
苏如一回到清辉院,脸上狗屁虚弱,温柔全收了起来,一把甩开阿翠,拿起地上扫洒的木桶就往地上砸。
阿翠默默的看着,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而此时的站在一旁的春芽一时间被惊呆了,动也不动的。
正儿八经的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看不见,苏如自然反应过来了,敛起神色,淡淡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春芽也不是个傻的,表小姐刚刚从听月阁回来就发那么大的火,铁定是和那边有关系。
她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奴婢是来向您汇报那边情况的,只不过那南锦屏自从病了一场后,脾气就更加的恶劣,不同于小姐您,她见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每天对我们这些奴婢非打既骂。”
春芽向来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这连南锦屏为什么前后态度差异的说辞都替她想好了。好家伙要是南锦屏在场,非得夸夸她,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派过去的。
可春芽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搏一搏同情,顺带在拉踩一下南锦屏讨苏如个开心。
苏如虽在气头上可也不能随便丢了外面的礼仪,象征性的责备了一下:“你这丫鬟吐苦水倒是吐到我这儿来了,下次切不可这般,你随我进来吧。”
春芽听的出来这话里并没有什么怒意,起身连忙跟在了苏如身后。待阿翠将房门关上后,苏如坐下,“你说说有什么情况值得不顾风险的来一趟我这边?”
“小姐是这样的,食盐与这药粉有所差距,奴婢只敢少量的往里加,我瞧着各种烹饪手法,更是减轻了药效,特地想来问问您,这药要不要加重点?”
这话倒是正符合了苏如的想法,刚刚被拂了面子,受了气,正想着怎么去讨回来。
苏如故作深思了片刻,半威胁的说:“这药粉量大要是伤及性命了,你懂应该怎么做吗?”
“奴婢明白,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春芽怎么不明白苏如的意思,这深宅大院里,人命算的了什么,自己除了抱苏如这颗树,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吗。
“你也放心,待事情成了之后不会少了你的,而这药这多是利用些食物相克之理,查到了也没什么影响,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春芽连连磕头表示明白,又开始转移了话题,哭诉着自己在南锦屏的压迫下有多惨,苏如也乐得打赏她这副走狗模样,随手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她。
在清辉院另一边的赵大夫此时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惊天秘密,这苏如竟然与朝廷那位扯上关系了,这岂不是有人将手伸到南府了不成。
赵大夫将截到的书信藏好,借着拿药的由头来到城内一家寻常的药铺里,悄悄将信给了擅长医术琳琅。
而琳琅除了医术外,最令人惊叹的就是仿的一手好字,哪怕是真人都无法轻易辨认。原本的信有了拆开的痕迹,只能重新书写。
当琳琅将仿写好的信重新交还后,赵大夫不好久留,只嘱咐了几句,又匆匆离去。
也不过片刻后,琳琅正在南锦屏闺阁内,将事情的来去说了清楚。
南锦屏纤长的手指拿着信,沉沉的盯着上面的计划,这字对于十四岁的南锦屏或许不认识,但是对于重生后的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竟然这么早洛瑾华就想着谋划南府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今的洛瑾华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思深沉到如此地步,还暂且不知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少他已经知道的。
恐怕上辈子他们的相遇,相知,相爱,定都是一步步设计好的!南锦屏瞧着信上的那些计划,手越握越紧,好你个二皇子,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借着南府登上帝位。
南锦屏将信递给柳儿,“你们也都看看,我们见招拆招,至于苏如也不必再缓缓图之了。”
拿过信后,屋内的几人个个面色凝重,这不仅仅是伤及个人,这一旦成真,南府上下怕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此时的玲珑开口道:“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和老夫人?”
“不可,一旦没有绝对的力量让他们死掉,就不能打草惊蛇。且此事牵扯过多,就信上所言之物,并不足以给任何人定罪,我们除了自保外,得循序渐进去探查他们到底有多少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南锦屏思索着,至少先将南府里这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掐了,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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