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百寞勒紧缰绳,马车骤然停住。初瑶掀起车帘,百寞已经下车,车前那面具人正立于半空之中。
“交出煦日兰,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哦?饶我一命?”
“你并不是金翎雀族之人,留下车里的那女子和煦日兰,我不与你们三人为难。”
“不与我们为难,那我今日就和你为难为难。”百寞说完,飞身而起与那面具人面对面立于空中。手中,灵力凝聚的火焰发着幽幽白光,看起来森冷如冰,但内里却极为炽热。
两人同时击出灵力,一青黑一白两股火光碰撞在一起。那面具人脸色突变,咬紧牙关吃力地抵挡着,但白色的灵力渐渐逼近,青黑的火焰节节败退,眼见着全部都快被森白火焰吞噬之时,面具人突然撤回了灵力,被森白火焰推到在地。
面具人倒在地上,胸口被百寞的灵力灼上,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腥血。
“你倒是聪明。”百寞收回森白火焰,缓缓落下。
阿萝扶着初瑶也走了下来,若鸾仍留在车上照看着煦日兰。
“没事吧。”初瑶走上前去,柔声问到。
百寞笑笑,“无妨。”
阿萝也跟了上去,倒地的面具人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人,眼中突然露出一丝朦胧。阿萝此刻才稍微看清了那面具人,那人的左耳下方有一道赤红色伤痕,弯弯扭扭,有如一条小蛇。
阿萝的心中突然悸动,颤颤地唤:“是囚隅哥哥吗?”
那面具人别过脸去,忍着胸口剧痛,用软剑撑着缓缓后退。面具人的眼中透着殷红,阿萝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是你吗?囚隅哥哥。”阿萝带着哭腔说道。手指轻轻地抚上那人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正欲揭开时,那人手臂艰难地挥起,打落了阿萝正揭着面具的手。
“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囚隅。”那人故意压低了嗓子。
“八百年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吗?”阿萝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那面具人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就是囚隅?囚隅哥哥,这八百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你,你也有想起过我吗?”
“你就是囚隅哥哥,我知道你就是。”
“九岁那年,你陪我去山中修行,半途遇见了一只血狼,你为了救我被血狼划伤了脸。我不会记错的。”阿萝的手轻轻抚上面具人左耳下方的伤痕,又说道:“血狼的利爪有毒,伤口永远不会复原,就算解了毒,也会留下红色的伤痕。就是这个位置。”
面具人终于抬起了头,“你说的囚隅早就死了。”
说罢,面具人推开满眼泪水的阿萝,咬牙忍痛从胸口掏出一枚令牌。未等众人看清,面具人已经化作一道青烟,遁地而去。
阿萝失魂落魄地回到马车内,初瑶也紧跟了回去。车中的若鸾也早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抱着煦日兰缩在一角。
初瑶轻抚着阿萝的背,并未言语。阿萝顺势倒入初瑶怀中,在心中尘埋多年的泪水一涌而出,因着若鸾也在,初瑶并不多话,只轻轻拍着阿萝,希望她能好好地宣泄。
过了好一会儿,阿萝才止住了眼泪。
“囚隅哥哥是小时候对我最好的人了。当初我母亲被害,青姨带着白娆她们找到了我藏身的山洞,全都靠囚隅哥哥帮我拦住她们,我才能一路逃来西极山。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囚隅哥哥了。八百年了,我一直在找他。”
阿萝抬起头,眼眶通红,问初瑶:“姐姐,你说囚隅哥哥他为什么不认我啊。”
初瑶轻轻的摸着阿萝如丝般的长发,柔声说:“也许他并不是不愿认你,他可能有他的难言之隐。至少现在你知道他还活着,不是吗?”
“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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