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旋梯缓步而上,及至回到衙房内坐定,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迷茫。
“总感觉自己好像野生的,什么都不知道……”
摇摇头不再多想,凝神看向手中宣纸,字迹工整,详略得当。
先看向第一页,有关于齐召的那份。
“齐召,享年三十五,十八岁入皇城司,履历平平,五年前以炼体十四窍开气海,得以升任班头。为人贪花好色,喜好赌博。其父齐寿……”
看起来,齐召资质平庸,背景寻常,只是一个普通的积年老吏。
陆恪按下心中疑惑,只是提了几分小心,就不再多想,转而看起了另一份情报。
“怜花坊,最初由南国商人杨柏所创……”,略过不太重要的内容,向下翻去。
“半年前,由林衣衣接手,青楼主打水域风情,暗中从事情报交易……于昨夜丑时,低价转售出手。”
“林衣衣,南方水泽十国行商林豪之女,年十九,气海境。”
“父兄于三年前行商途中失踪,下落不明。后林衣衣尽散家财寻其踪迹,无果,后被十国吸纳为暗探,几经周转,落脚京都。”
“注:疑似与水泽妖域有关,身边或藏匿有三阶以上妖修。”
“危险性评级:低”
陆恪不由吸了口凉气:“这个世界也太不友好了,下个矿井遇鬼物,逛个青楼遇妖修。”
“这可是天子脚下,皇朝京都。”
“险些就被她给骗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有气海修为!”
陆恪拿起那封尚未拆开的书信,暗暗想到:“还好我意志坚定,先前并未看信的内容,就是怕自己一时心软。”
“不过这下摸清了你的底细,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我陆某人都不会稍假辞色的!”
一边面色冷静的打开封口,细细看去,却是关于陆家另一支族人迁徙路径的调查,字迹娟秀,除了情报内容却再无其他。
陆恪不由有些失望:“搞得花里胡哨的,一封情报你写什么信……”
信中详略介绍了十余年前陆家别支离开京都之后久经波折,最终定居在了焦州。
而那一带地处西北贫瘠之地,资源匮乏,这支族人旅途艰难,屡遭险境,本就伤亡惨重。
定居之后,没过几年,领头的族叔便客死异乡,其余族人或搬迁,或流亡,已经不知所踪。
陆恪七岁那年,本还算是富裕的陆家爆发了一次内斗,终以族叔卷走陆家大多财富,远走他乡告终。
至此陆家境况一落千丈,陆恪的父亲郁郁之下于几年后撒手人寰,只留下了一套城西的宅院。
陆恪穿越之前,前身骤然由富家公子沦为一个生活凄苦的孤儿,便将大多数不幸归咎于远走的族人,因而才有了委托怜花坊调查的举动。
陆恪摇摇头,不愿多想背后的隐情,于他而言,过好当下的生活,便无愧于心,对于过去的一切,没有忌恨,亦无留恋。
这时,黄粱在门边冲陆恪招了招手。
陆恪心下一喜,进入里间,问道:“指使,可是有任务了?”
黄粱头也不抬,翻找着什么,应道:“一个炼体修士,还兴冲冲的想要任务,你敢去,我还怕你回不来呢。”
“找到了。”
说着便将一封极其破旧的书信放到桌上,用力吹了吹纸面的尘土,又提起笔,在末尾添上了陆恪的名字。
“诺,这是咱们夜司的推荐信,可以允你入问天道场磨砺修行。”
陆恪略感惊讶道:“问天道场招收弟子极为严苛,我持信去便可?”
黄粱信心满满道:“自然,首任司首曾与道场有过一次赌斗,赢得了一个准入名额。”
陆恪心下略微感动,道:“这么珍贵的机会,便留给了我?”
黄粱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说的是一个,又没说一人,学成出来了,再送人进去不就行了。”
陆恪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黄粱满不在乎的挥手道:“别有压力,反正咱们夜司寻常也没个正经事,你放心去,唯有一点,记得说你是四处的。”
“我这是被嫌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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