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花开(1 / 1)千里不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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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皇宫设七月节夜宴,宫宴左右是门当户对的眉来眼去和攀上欺下的假意相迎,七月节夜宴是前一类,远赴西疆三年的太子百里昊归京,那搁置了三年的婚事当要提上日程。

夜宴过后的第二天,宫里传出圣旨,给当今太子和丞相府大小姐定下婚期,婚期定在临宽二十五年,八月三十。

不过自七月夜宴之后,全京城的人都听说了,丞相府的大小姐胡言乱语,精神失常,缘由是被太子殿下伤了心而跳河自尽,自尽未遂,打击太重,一传十,十传百,说法各有不同。

其中有个说法是坊间广为认同的--相府大小姐相貌不扬,嘴笨木讷,不被太子殿下正眼相看,心灰意冷投了御池。

太子府。

清风阁,一场秋雨后。

阁中,榻上,两人相对而坐。

太子百里昊本就是容貌过人,在西疆镇守了三年,平定了西疆大大小小十几个番地,回到京城,白净纤弱的少年已蜕变成棱角分明的沉稳男儿,一副宽肩,身形修长,冷傲而又盛气凌人。

与太子不同,这年轻男子生的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墨玉般的头发只用了根紫色的带子扎住,一半束缚,一半披散,风流自在。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席月白对一席兰紫,久久不语,一子落定,满盘皆输。

染竹开口:“你心不在焉。”

百里昊道:“你知道,这非我所愿。”

“婚约是圣上亲赐,婚期早或晚,她终究是太子妃,她若是个明白人,日后进了太子府,你安置好即可,不过听说那方大小姐近来性子大变,惹出了不少乱子。”

说着,染竹自己先笑出了声,组织一番道:“就说前些天方家两位小姐去东珉山的寺庙求签解缘,那方丈是个聪明人,惯会投人所好,看人说话说的滴水不漏,不想犯了方大小姐的什么忌讳,竟遭来方大小姐一通毒打。”

百里昊依旧垂着眸子,可眸底亮了几分。

“猜后来怎么着,方二小姐去劝解,又不知触了方大小姐的什么霉头,大抵是方大小姐觉得自己欺负一个老和尚着实不怎么光彩,干脆转移火气到方二小姐头上,挥起拳头来也倒十分心安理得。”

“她当真是变了性子?”

“当真。”

百里昊抬眼,问道:“那方丈究竟说了什么?”

“想知道?”染竹笑的跟只狐狸似的,道:“你自己去打听。”

相府,存香院。

秋日的午后,阳光黄灿灿的,院子里的菊花开了,黄的,白的,红的,实也绚烂。

京城中传闻精神失常的相府方大小姐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眼假寐,心中对身体原主的品位感到诧异,别人家的庭院里种的是牡丹芍药月季花,她可好,一整院的菊花。

听瑛姑姑她们说,今年的秋天来的较往年早。

她不管秋天来的早不早,她只是在想世事难料,她一个骑电动车出车祸的屌丝误打误撞的穿越,并且了穿越成小说里的标配女主,这下子要花不短的时间来适应离开网络的生活,又要花不短的时间来适应相府千金养尊处优的生活。

前世她是高中体育老师,全校唯一一名女体育老师,家中有个妹妹,她是从小被当成男孩养的,粗糙惯了,突然换了个身体和身份,她是浑身不得劲。

说回原主的身份,也是苦命,死了亲娘,后娘也不疼她,关于原主的死因,她仔细搜罗了记忆,想到那狗屁太子说过这么几句话:旧识婚约作不得数,本宫与方大小姐无意,望方大小姐收回那份心。

一旁的两个丫鬟,红莲捧着本线装书读的有滋有味,芍药拿着小剪子,饶有趣味的剪着红纸。

瑛姑姑捧着一盒东西走了进来,面带笑容。

“小姐,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是从南屿府进贡来的胭脂。”

芍药闻言凑了上来,眼里闪着光亮。

南屿府地处南境,四季如春,盛产花卉和香料,香料胭脂制作技艺水平高超,可方大小姐没什么兴趣,眼睛都没睁开,大方道:“你们看着分,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行。”

瑛姑姑忙道:“小姐,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给小姐的,小姐怎可赏给奴婢几人,我这就把它收在小姐的梳妆台上,日后小姐出席一些宫宴是必须要用到的。”

瑛姑姑说完就往里屋走,让方仪一把拉住。

“别一天到晚奴婢自称,跟你说多少遍了。”

“这……”

“听我说,你们三个把东西分分,姑娘家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的,我就用不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大门。”

算起来她被关禁闭也有半个月了,以她的性子是关不住的,奈何宅子太大,院墙太高,这具身体暂时练不上来。

芍药张了张口也没说什么,反是看向了瑛姑姑,似征求意见,一边的红莲却是头也不抬,道:“小姐,我也用不到。”

红莲一开口,三人都笑了。

“知道你用不到,一天到晚尽读些不正经的书,我看小姐一定是给你带坏了。”瑛姑姑笑骂道。

芍药也附和道:“就是,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红莲听后合上了书,一张包子脸略带沧桑道:“虽身困高墙红瓦,心却在万里天涯。”

芍药笑道:“看看她,说她胖她还喘上了,不知道又从哪里学来的胡话。”

红莲鼓着包子脸很是认真的回道:“芍药姐不懂,我爹爹说过,姑娘家无论生于贫富,都不能不读书,不明理。”

红莲的性子其是随了她爹,红莲的老爹红山曾是相府的护院,在一次丞相出访时不幸离世。红山是带着红莲入府当职的,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红山教红莲从小习武,又教她认字读书,因而在这深宅大院里,红莲的性子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和。

在宅院里讨生活的人习惯了卑躬屈膝,也习焉不察的欺人与自欺,苦中作乐,若是哪天见了一个与自身地位相等而观念大相径庭的人,起初必定要惶惶不安一阵,再而闭目塞听不说,还要将那人推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存香斋里的这一大俩小就是被众人推的远远的那一类,推到了相府里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住着不受宠大小姐的存香院。

“你啊,满肚子道理。”

瑛姑姑进到屋子,剩下芍药跟红莲两个人打趣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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