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好手中之刀,那就要先夯实底子!”南宫适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姬旦肩膀:“毕竟,万丈高楼平地起嘛!”
而用刀最基础,最入门的不外乎是“抱刀”与“握刀”两势!
之前带来四块石锁,两大两小,大的重有三十斤,小的则仅有五斤。
让这小子吃过苦头的木桩、沙袋还有那两个大石锁,以及那根颇为顺手的皮鞭,都被姬旦给偷偷藏了起来,到现在自己也没找到。
而那两个小石锁一直没能派的上用场,丢在一旁美没人注意,这才幸免于难。
“两腿并拢站直,脚掌向外呈自然喇叭状!”
前一刻,还在心平气和仔细讲解前三记刀法的南宫适,突然脸色一沉,让人根本琢磨不清他内心真实想法。
“手握刀柄,四指蜷曲,拇指扣在中指与无名指中间,手臂举起与肩膀持平!”
一边说着,一边捉起那方小石锁,拿在手中掂量几下,这个分量刚刚好!
手中木刀长有三尺,悬石锁于刀锷之上,每进一尺,锁重十斤,三尺之后坠于刀尖处,共重三十五斤!
姬旦虽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身体素质已远超平常,但猛然间三十五斤重的石锁坠在那刀尖处,仍是有些吃不消。
石锁出奇之沉,胳膊猛然发酸导致刀身倾颓,石锁重重砸在地面。
南宫适脸色一黑厉声训斥:“兵器是肢体的延伸,胳膊绷不紧伸不直,整个人像条爬来爬去毫无风骨的蛆虫,你还练什么刀!”
说着又将石锁重新挂在刀尖之上,看着龇牙咧嘴痛苦不已的姬旦:“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趁着南宫适转身的机会,面色涨红的姬旦,赶紧两手握住刀柄分担一下压力,却未曾想脑后好似也长了一双眼睛的前者,冷声呵斥道:“想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
“若是连握刀势的这点苦都吃不下,那我劝你早早死了练刀的这颗心,因为你不配!”
闻言,姬旦脸色一变再变。
默默将左手抽回,别在身后。
抄起那根成人手臂粗细,早已是姬旦老朋友的木棒,南宫适转过身来:“对,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刻钟的时间不准动上分毫!”
单单一个握刀势,就练了三四个时辰。
从右手换到左手,再从左手换到右手,虽说每到一刻钟的时间,南宫适便亲自上手,辅以冰块镇痛按摩缓解痛苦。
可这几个时辰下来,两条臂膀酸麻肿胀,阵阵灼热酸楚从韧带肌腱乃至骨头当中传出,将俊秀的面容扭成了苦瓜相。
日渐西沉。
南宫适不光纠正姬旦在握刀当中,出现的一些纰漏错误,更是传授了不少在持刀之时的运气窍门。
最后非常直接了当的告诉姬旦,告诉他那两个被恨到牙痒痒的小石锁,今晚就可以丢掉,况且丢了两个,明天他就可以拿来四个,反正是公家出的钱,他南宫适不心疼!
说完这些话,南宫适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返回大营。
姬旦唉声叹气,对这身边小荷说道:“待会找几个人,把咱们藏床底下那大石锁,木桩还有那些沙袋都拿出来。”
“还有那根埋在花坛当中的皮鞭也给挖出来。”
委实,是上辈子苦怕了,也穷怕了,有些地方必须精打细算的习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刻进骨头,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除。
这公家的,不就是我家的?
那我家的?还不就是我的?
哪有把自己兜里钱,往水里扔的道理!
小荷心思聪慧,南宫适配合“三分归元”进行按摩的手法步骤,在她的央求之下,已经的学的七七八八。
握刀之后镇痛化瘀舒经活络的手法颇为简单,只是看上一遍,便记在心中,此时正从盘子当中捞出几块碎冰凉水,敷在肌肉上边缓解痛楚。
先前南宫适练刀之时,前三记刀法她连头都没有抬上一下,等第四记刀法出现之时,也只是匆匆一瞥。
毕竟再出彩的刀法,也没有给公子剥桂圆的事情更重要几分。
此时见公子若有所思,再加现在偌大的庭院当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这胆子也就稍稍大了起来。
悄悄摸了摸公子脑袋,见姬旦并未反应过来,又赶紧薅了几手。
等姬旦有所察觉,红着一张脸的小荷,赶紧将盛着桂圆的盘子端到面前:“公子,都给你剥好了。”
金色的阳光泼洒在瓷盘碎冰当中,清凉的冰水晃悠不停,映着跳动的夕阳,微风吹起小荷鬓角秀发,似是要为青涩的姑娘,遮掩那一抹娇憨情愫。
伸手想默默小荷的脑袋,感受一下那如同丝绸般顺滑的青丝,但奈何两条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只能低下头在小荷额头上边轻轻撞了几下。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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