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已望到满池荷花,正是怒放。明煦却没有半分喜色,他没有渡荷花而过,而是绕着整个荷塘边缘踱步。
这一次的庐陵山之行,于他而言有诸多意外,他虽很少显露在脸上,可是心下之波澜却也难以抚平。
清虚境中,明煦苦苦等候阳清的到来,他运用意念呼唤多次,可阳清始终是没有应他。明煦盘坐地上,开始用意念与阳清交谈。
明煦喊道:“阳清,你却为何不来见我?”
过了好久,阳清才答道:“今日大殿之上不是已见?”
明煦无奈一笑,大殿之上,那叫见吗?见面不能打招呼吗?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去瞧过任何人,又怎是见了?
明煦道:“阳清,来清虚境,我们对谈,可否?”
阳清还是没有给出明煦想要的答案,“五年前就已说过自此以后,不再见,你却为何还来庐陵山?还要见我?”
阳清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明煦只好催动意念,继续说道:“阳清,你果真那么恨我吗?”
这声音听起来无尽悲凉,可是阳清还是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回道:“无恨无念,万物皆空。”
明煦哑然失笑道:“好一个皆空,曾经劝你放下执念,没想到而今仍让执念所困的却是我。”
阳清道:“那就同样劝服你自己的心,放下一切。”
明煦道:“你且来此境,我们当面聊下,也许你就可以帮我放下心中的执念了呢!你若执意不见我,我恐怕是再难放下!”
明煦的声音愈来愈强,拂晓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庐陵殿后的阳清长叹一声。
明煦睁开眼,见阳清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猛地一阵疼痛。
散乱的长发随意的披散,这是有多久没有去梳洗整理了,曾经他认识的阳清可是一个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地方不完美的绝世女子;惨淡的脸色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是有多么万念俱灰,曾经他认识的阳清可是一个傲视万物,人人不可企及的绝世女子;拜伏在地,这是在奴役自我,明明没有任何人逼她如此,曾经他认识的阳清可是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绝世女子呀……
明煦收拾下情绪,望着阳清的眼,说道:“阳清,感谢你愿意来。你干嘛要跪在地上?”
说着,明煦便想要将阳清扶起。
阳清向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已习惯这种姿势,不用管我。”
明煦手僵在半空,继续说道:“好!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阳清道:“我手上沾满了鲜血,还是那些曾经崇拜我的人的血,我罪不可恕,然后就如你所见。”
阳清始终没有看一眼明煦,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脸上也没有丝毫情绪的转变。
明煦道:“你知道,我要了解的不是这些。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那个葫芦是怎么回事?”
听到葫芦,阳清脸上掠过一丝害怕,身上也有些颤抖了。
明煦见状,惊问道:“这个葫芦果然是师父留下来克制你的法宝?”
阳清没有说话,可是明煦见她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自是心中明了,他道:“师父当年也只是希望我们能够一生遵守他所制定的准则,却不曾想他老人家也会留这东西来克制你……”
阳清这才说道:“是我自己不好,没有遵照他的叮嘱,是我自己狂妄自大,才有今日之苦果,一切因我而起,所以一切由我来受,我无怨无悔,师兄……”
这个称谓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再听到,自从当年离开无妄山,阳清去了庐陵山,他回到熙湖洞,这一声称谓,他再也没有听到过。此刻,看到曾经那个事事都要与自己争个不休的小师妹,今日这般样子,他已经难以承受,可这声称呼,真的叫这个师兄心痛至极。
“你说说今后,你打算今后怎么过?难道就是这般任由拂晓差遣?”明煦背对着阳清,问道。
阳清道:“在最低端的历练才是对我最好的,让我再好好去审视一下自己,等有一天,悟透了师父让我们去真正做的事,也许我会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吧!”
明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一甩袖,就带着阳清一起离了清虚境。
望着荷塘,明煦想:若是今日,我要踏过这片荷塘,恐怕也是不能吧!随即苦笑一声。
而拂晓在明煦走后,就又有些闷闷不乐了,这个明煦道长为什么今日一见,那般急匆匆而去?为什么这个道长说话不算数?她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向门槛踢了一脚“啊!痛死我了!”
拂晓这一脚可真是足够用力,痛的抱着脚在地上一直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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