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老夫岂能陷君父于不义。”
曹于汴叹了一口气,就说了一句。
“臣告退!”
然后,曹于汴朝朱由校鞠躬行了一大礼,接着才失落地转身离开。
王承恩看着这一幕,眸中露出一丝不屑。
“欺君!”
“他这是欺君!”
而在曹于汴刚走后不久,朱由校突然连说了两句。
接着,朱由校喊道:“王承恩!”
“奴婢在,请皇爷吩咐。”
王承恩立即回了一句。
“拿朕手诏去内阁,让其即刻拟旨,曹于汴借死谏之名而欺君,着判腰斩,抄没其家!”
朱由校说了一句。
同时,朱由校不由得心道:“你曹于汴若真死谏倒也罢了,朕还真念你刚烈,对你网开一面,即便将来才查出你的罪责也会替你掩盖,甚至嘉奖你身后之名!但朕没想到如今到了这个时期,士大夫的脊梁是真的不太硬了!你曹于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不容你!”
“是!”
王承恩回了一句。
而正在内阁的方从哲收到朱由校的手诏后十分惊愕,不由得忙来乾清宫求见朱由校。
朱由校因此宣了方从哲进来。
方从哲忙道:“陛下,曹于汴到底是左都御史,朝廷重臣,虽有要挟君父之罪,然他在士林中颇有威望,可否对其网开一面,即便治其死罪,是否还是保存其体面,令其自尽便可,而非受腰斩酷刑?”
“哼,又是在士林中颇有威望!难道在士林中颇有威望者,就必须得法外开恩不成?保存了他的体面,那朕的体面,朝廷的体面呢!如果曹于汴真撞死在这里也就罢了,朕还不得不佩服其铮铮铁骨,但他如此虚伪狡诈,明显是在威胁朕,朕岂能容之!此事断不可让!”
朱由校语气森严地回了一句。
“是,臣糊涂,陛下所言甚是。”
方从哲回了一句。
“你不是糊涂,你和他们一样,把天下士林看得太重,但事实上,他们也和全天下其他人一样,只服从强者,只要强悍,哪怕胡虏当政为君,他们亦会对其服服帖帖,但若君王对其稍微宽仁一些,他们就会以为君王好欺,就会蹬鼻子上脸,就把自己视为天下主人,甚至还要与君王共治天下的话也能说出来!乃至觉得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醒最正直的人,还最反动,最恨朝廷最恨国家最恨君王,可事实上他们才是帝国得便宜最多特权最多的!”
朱由校说了起来。
方从哲沉默了一回,他不得不承认皇帝所言很是一针见血!也把他们士大夫看得很透彻。
但方从哲同样作为一名士大夫,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方从哲很想说陛下你不能因此彻底对整个士大夫失望,自古以来,哪怕是现在,还是有不少公忠体国之人的。
“当然,朕也知道,天下士大夫不能一概而论,也有不少舍身为国的,太祖当年一介布衣也靠浙东四士辅以文治才得了天下,可以说,这天下是成也士大夫,败也士大夫,但至少曹于汴不是真君子,如果他不被严惩,就对不起那些真正敢为国为民而死的刚烈之臣!”
朱由校咬牙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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