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看着小桌子上油纸包里躺着的那只冻得死硬死硬的烧鸭,额前冒着冷线。
“哦哦哦!太冷了,我让人热热。”
崔毓扶额,“长姐,你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你出去过吗?”
崔杼恍然大悟,“我给忘了。”
看着桌上死硬的烧鹅,崔杼无奈道,“算了,也只有浪费了。”
“不用,放到那炉子上烤烤,不出半个时辰也就好了。”
“这法子不错。”
半个时辰过去了,崔杼和崔毓两人就傻愣愣地盯着炉子上放着的那油纸。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你院子的人都不会担心吗?”
“出来时便说了道长姐这里坐坐,等会儿他们回来寻我的。”崔毓回答道。
崔杼疑惑地看着小破孩,“你今日等我,莫非就是为了跟我说处置崔莹和崔瑾之事?”
崔毓瞟了一眼自己的傻姐姐,摇摇头,长吁短叹。
“嘿,你这小子!”
翌日,不出所料,老夫人那边来人一大早就将崔杼给请了过去。
“嬷嬷可知道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之早老夫人便唤小姐过去。”屏画给传信的嬷嬷塞了银子。
但是那嬷嬷根本不敢收,一副怕惹祸上身的模样。
屏画很是纳闷,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趁着给主子梳洗打扮的时候悄咪咪地汇报。
一早从小破孩口中得到消息的崔杼心中倒是事先知道,见紧张不已的屏画,宽慰道,“无碍,有你家小姐在了。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人顶着,你无需担心。”
屏画见自家小姐毫不在乎的模样,心里面便越发着急了。
以前小姐便也是这样,什么都不操心,一心只想着如何学习女工女红,诗词歌赋,根本不计较和二小姐三小姐之间的得失,也不知道中间吃了多少亏。
崔杼到了寿安堂,此时的寿安堂可是相当热闹。
长房,二房,三房的人年长的悉数都到齐了。
这阵仗,若不是事先知道今日要发生什么,崔杼还以为这是要严刑拷打自己,将自己逐出崔府家门了。
“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大堂哥二堂哥……”
看到小破孩,崔杼吃了一惊。
走到崔父和杨氏跟前,摸了一把崔毓的头发,小声道,“大清早的,你不好好睡觉长身体,跑到这里作甚?”
“咱们家除了父亲就是妇孺,我要是再不来,谁来撑场子呀。”
崔杼挠了挠小破孩的头发,将他往后面挪了挪。
“咱们家还没轮到需要你出来撑场面的时候,乖乖在后面站着,别出声。”
崔毓想要反驳,看到长姐蹙眉摇头,也只好作罢。
崔杼自然知道崔毓那小破孩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似经常跟自己讨价还价,怼来怼去,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崔杼发现,这个小大人似的孩子,每次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家长姐。
崔毓智多近妖,看样子很多人都没有发现。
她得好好护着这个孩子,等他有能力护着自己的时候才是他展露才能的时候。
此时——不行!
“阿元,你过来,坐在祖母这里来。”
崔杼看了一眼崔父和杨氏,见他们点头这才坐了上去。
这些李老夫人都看在眼里,满脸慈祥,拉着崔杼的手道,“阿元的手怎么如此冰凉,来人拿个汤婆子过来。”
立刻有小丫鬟拿了个汤捂子过来,邢嬷嬷接过,然后亲自拿了过来。
“大小姐。”
崔杼点头,将汤婆子捂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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