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手,掌心中,尚存余温。是刚才配合演出,回握了少女腰肢残留的温度。
腰挺细。
房间被火光照亮了数秒,烟叶簌簌燃成粉末。
白琉璃堪堪借着光亮,系好锁骨处的盘扣,房门便被推开。
“九爷,恐怕要开去公海才能沉船,不然会有麻烦。”
说话的人看向少女时,目光还是惊艳与怜悯共存了下,很快就湮灭。
在他们看来,她已经是将死之人,犯不着再陈情。况且她确实为他们添了不小的麻烦。
白琉璃抬着双滴滴娇的眸子回望他们,带着些无助的神色,可怜至极!看起来确实像朵不谙世事的娇花。
——假使没有瘦狗被人工绝育、痛得昏死过去的先例,这会儿定还有色令智昏的人为她陈情。
“这妞真是个祸害,沉船之前就应该先把她——”
男人抿唇,神色漠然,“放了。”
“放了、就直接放她回去?”闻声无不瞳孔微张。敢情,色令智昏者另有人在?
“放了。去公海太麻烦。”
丢下这句不容辩驳的命令,男人并未解释更多,验过货品无误,便直接拎起箱子离开了房间。
不知是有意还是真忘了,那只满弹的勃朗宁仍落在床畔。
当有人注意到时,少女已经动作利落地捡来上了膛,笑望他们,看起来很是纯良,“放了我,再给我联系回梧城的船只。”
一房间没人肯依言照办。
劫船越货向来是无本的买卖,如今反被个小女孩趁火打劫?
难以信服的当时就笑了:“小姑娘看仔细,当心走火伤着你自己。”
话音未落。
‘砰——’地,未消音的响动震耳发聩。
子弹好险不险地避开人群,穿透了门板,看清一瞬,才发现是精准地越过门板小猫眼制造的巨大响。
一时间,房间静得出奇。
…
不知过去多久,突突跳脱的心悬回原位。
白琉璃寻了酒,淋在鲜血淋漓的右手,忍着酒精入肉的剧痛,咬唇不语。物资匮乏药品短缺,有酒精处理伤口都来之不易。
想起什么似的,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浑身不可遏制的抖。
她想起男人离去前的话。
他说:“阿璃,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后会无期!”
单手往伤口浇酒精并不方便,但疼能让自己清醒,白琉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勃朗宁大约是劫了外务处的船,烟叶是劫了商会的,只是个亡命之徒,哪怕有些势力,断不会自投罗网,就更没有理由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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