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白琉璃没直接去预定的淮北厅,在江南厅绕了一转,没遇见先前的年轻男人沈眠。
——他要寻路,又是徒步,决不可能比自己先到。
经走廊,看见个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她飞奔而过,险些与老者撞个满怀。
“这小姑娘,风风火火的。”老者并没有揪着不放,只是提醒她:“小心着点,往来都是服务生,绊倒了教人家如何交代。”
白琉璃像是被惊到,黙了黙,磕绊着道歉:“对、对不起。”
“无妨。”
老者摆手,到了江南厅门口,很快有人迎出来。
白琉璃抢先,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发问:“老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是否因为某些利益需要、或是机缘巧合,结识过帮派头目?”
“绝无此事。”
老者屏退了迎接的人,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澄明而坦荡,“活到我这把年纪,无亲属子嗣,最不需要的就是为权势折腰。”
跟精明人打交道,拐弯抹角是大忌。
白琉璃没隐瞒,如实追问:“家中兄长奉命追查起沉船事件。巧合的是,线索都跟一个头目,‘九爷’有关。”
她顿了顿,凝重望向老者,“更巧合的是,老先生,在您寿辰邀请的年轻男人沈眠,和‘九爷’的音容样貌,基本吻合,您说巧不巧?”
老者听了,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笑不可遏。
笑起复止,道:“沈眠是我故交世子,心软得跟什么似的。有年寒江孤影,与我垂钓,杀鱼都不肯。你说他是帮派头目,越货沉船,岂非天大的笑话?”
白琉璃没言语,先是愣怔,尔后缓缓舒了口气。
她果然认错。
约是将她话当了笑料,心情不错,老者出邀约:“我的寿辰来者即客,届时有空,欢迎光临。”
…
晚些时候。
听到章老先生亲自邀约,白振雄果然坐不住了,带了妻子元淑媛,与白琉璃前去拜会。
见到请柬,有仆欧带路,沿着碎石小径,经过穿堂,能看见屏风后的宽大阳台,搭着藤萝架,晒着半壁斜阳,很是轻松写意。
阳台有两个人站着叙旧。
被挡住的年轻男人叫了声:“章老先生”便走过来,向老者打招呼,又向白琉璃淡笑点头。
白琉璃见是沈眠,虽然料到,心跳还是逐渐加快。
阳台上的人一闪就走开。
沈眠便随他们上楼。
走走停停间,大家仿佛他乡遇故知似的,不断表示讶异与愉快。白琉璃与沈眠走在了前面,沈眠问道:“你还好吗?”
显然是指咖啡店的凑巧。
白琉璃歉意道:“对不起,那时认错了人,想到些不好的事情,情绪突然失控。”
沈眠轻轻道:“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
没想到他这样直爽,白琉璃恍惚了下,又见他拿了药,像是无意般,问:“有谁受伤了吗?”
沈眠却道:“赔你的。”
京巴犬咬坏的那只包里,有着同款外敷的药。
白琉璃迟疑了一下,用左手去接那瓶外敷的药,目光没忘记留意过他的手。
她的右手因为长期用狙,虎口和指腹有明显的Q茧;他则没有,干净分明,甚至没有伤口,很像是读书人的手。
接过药,白琉璃没忘记道谢,心中的疑惧彻底消失。
楼上的宴会厅南北朝向,白琉璃想起有话要和白沾亭讲。
两人就此分别。
转身一瞬,沈眠忽然回头,目光在她的侧脸短暂停留。
认错人么?
他们似乎见过。
并不真切,但确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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