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白琉璃从高烧后,就是个口吃的傻子。
尽管公馆上下没人肯承认,但是在她看来,白琉璃就是个小傻子、小结巴。
老二老三时常拿白琉璃打趣,模仿白琉璃结结巴巴的说话方式,起初徐莹莹好笑,私下也不大管。
谁知学着学着,她的儿子六岁都不会沟通,她才制止,但也为时已晚,她儿子到现在都不大聪明。
然而这个始作俑者的小结巴,竟然都可以流利说完一段话了?!
徐莹莹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打量向白琉璃,一眼就看到她领口锁骨。
空落落的皮肤细又嫩,跟块羊脂白玉似的。
——那本该系着条长命锁,纯金质锻造的,刻着白琉璃的生辰八字。
长命锁本不稀奇,可那锁却是白振雄与那位权贵定娃娃亲的信物!
唯一信物!
都说贵人多忘事,如今人家飞黄腾达,削尖了脑袋都捧不着,本就不一定愿意再认这门娃娃亲,如今连这唯一信物都教这傻子弄了丢了去,还如何为她儿子铺陈个锦绣前程?!
徐莹莹一下就着急起来,质问白琉璃:“锁呢?你脖子上系着的长命锁呢?!”
“哦……”
白琉璃似是认真地想了想,“丢、丢了。”
“丢了,丢哪了?”徐莹莹看向窗外,夜色不浓,只要这傻子想得起,就还能寻得着。
白琉璃却是反问她:“我要能知道丢哪,还会弄丢吗?”
“……”徐莹莹的唇角微微抽搐。
满厅哄堂大笑。
徐莹莹还要再追问什么时,白振雄和元淑媛已经辞别章老爷子,从隔壁淮北厅回来了。
“怎么不进去?”白振雄推门而入,问两人。
“爸。”白琉璃淡笑,笑而不答。
果然,徐莹莹先一步抢话道:“阿璃这孩子,也真是够不小心的,她将长命锁弄丢了,连她随身携带的包都能弄丢。”
“只要她人没丢就行。”白振雄的回答不痛不痒。
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再贵重的物品,都是身外之物,远不比白琉璃这个女儿来得重要。
徐莹莹免不了要小题大做:“老二学小提琴,弄丢了琴,被我好一顿打。我当时就告诫她,你父亲为我们这个家奔波,来之不易,要爱惜东西。”
语罢,她斜着对凤眼看向白琉璃。
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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