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脚步虚浮地被姜生搀扶着走回虞府。姜生的父亲姜管家见状赶忙叫来两个丫鬟将虞七送回至重阳苑,见苑内无人,连忙往汀兰苑匆匆跑去。
此番动静属实不小,远远瞧见一切的烟儿提起裙角也赶回千芳苑,向虞依沅汇报此事。
跑进跑出的两个丫鬟又是打水、又是烧水,急得团团转。
而躺在床榻的虞七捂着小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疼得冷汗涔涔。身的症状愈发明显,先是呕意泛滥,随后一股热意沿着脖子爬后脑勺,密密麻麻地恍若蚂蚁头皮一般冒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现在是一阵一阵腹痛难忍。这就是毒发的症状罢!
虞七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她是不是会就这样死去。
想到这个字眼,一阵悲凉涌鼻腔。她咬牙,艰难起身,慢慢挪到桌案前。
就算要死,也总得留下遗言罢。她还有父亲母亲祖母,若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去了,她们该有多伤心,更何况,狠毒至此的第五胤难道就会因为她的死而放过而虞家人?呵呵,也许她来不及亲口告诉,但总能落笔提醒家人小心提防五皇子,最好即刻便远走高飞,远离栾京永不回来。
写了大半,葛氏闯了进来。
“祖母!居然将您惊动了,是宝儿不好。”她抬头强笑着。
“傻孩子,是哪里不舒服,还站着坐什么,锦屏快扶她回床躺着。生病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二姑娘慢些。”
“谢谢嬷嬷。”
也对,张嬷嬷是姜生的亲娘,定然会第一时间禀报祖母。
虞七悄悄将没写完的信攥起来塞进枕头底下,现在还不能让旁人看到这信。也许春苓能够求动第五胤,而、而且就算她真的会死,那也必须等到死后,才能被人看到。现在尚不是时候。
“怎么,又难受了?是何处不舒服,你快说与祖母听。”
虞七的手被葛氏紧紧握住,两只都是冰冰凉的,在大夏天也捂不出热气儿。她蹙眉轻笑:“肚子痛。没事,祖母。待会便会好的。”
“哎哟作孽呀,你这是吃了啥好端端地怎么痛起来了。会不会,是来初潮了?”
葛氏与张麽麽互看一眼,掀开虞七的裙子。
“是……初潮?”
“……”葛氏摇了摇头,面色愈发紧锁了。
虞七眼里的光黯下。
她有点想哭了。
将头扭到一旁,朝着床里边,委屈扁嘴,眼泪滑过鼻梁落进荞麦枕头里。
“宝儿。祖母这便去将大夫给你绑来,你再忍忍。”
好。
重阳苑外,刚目送二奶奶葛氏与张麽麽匆匆离去身影的主仆二人显露身形。烟儿低声道:“大姑娘,现在苑里应该没人了。奴婢已经打听过,二爷和二夫人本就不在。”
“好,我们进去。”虞依沅攥紧手中的锦帕,沉着眸子施施然走入。
推开房门,虞七缩成一团的身子像只掉了毛的鹌鹑,发出孱弱的声音:“祖母,大夫来了吗?”
虞依沅黛眉蹙拢:“妹妹好久不见,长姐来看你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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