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没反应之际,提花面纱蓦地被扯下来。虞七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检验成果。”第五胤将面纱勾在指头轻晃了晃,“你既已经好了,又何必还继续戴这玩意。”
“这玩意怎么了,招您了?”
虞七怒瞪于他,心里埋藏了许久的委屈顷刻涌上来:“不是它招我,是你!
都说了再也不见,那就烦请信守承诺,不要用对其他姑娘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跟她们不一样!还有,我戴面纱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要给你看。最后,您爱喜欢谁便喜欢谁,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日后路上相遇,权当不识!
最最后,多谢您的药。”
最后一句,声音蓦然低下来。
虞七嗓音已然像吸了水的绢布,吸了把鼻子,狠狠一脚踩在第五胤洁白的锻绣鞋面上,脑袋顶开他的胸膛,抽出袖子转身就快步离开。听闻身后并没有传来期望中跑步赶上来的声音,虞七哂笑一声。
一腔热络慢慢坠入深井,满目华光被窖盖挡去。
突然间,好似之前的期待都成了最好笑的窘迫。她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随长辈过来,他们可能就这样了。没什么难过委屈的。毕竟,怎敢奢求九天佛祖施舍给它三千世界中不起眼一叶以余光?
虞七低着头跑回席间,爹娘问她究竟发生何事,她也不曾抬头,只道一切无事。
有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一道关切,是柳天宁。
一道愤恨,是虞依沅。
一道嫉恨,是曹珂如。
到席间吃完,寒风隐隐大了些。
瞧着天阴沉沉的,似是又要落雪。
这种天气若是再坐在席上不动,恐会觉得生冷。于是主人家曹大人便将诸位前来家主召集一块,簇拥着五皇子往前厅而去,众人在厅里吃茶聊天,赏赏字画。谁也没敢不识时务地贸然开口,堂堂五皇子殿下素白的鞋面上竟多了一个黑乎乎的鞋底印。
曹夫人亦是个人精,不摆半点五品官夫人的架子,张罗着诸位夫人去后院亭子里吃茶闲赋,四周升起了炭炉子,暖烘烘的。而在场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则簇拥着曹熙容去园子里逛逛赏新开的梅花。
诸位夫人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人不怕寒,我若是还是个姑娘家定也是要去玩玩雪的。”
同龄女孩子交谈起来少了平日里诸多规矩,但游园赏梅的队伍却也几乎严格按照身份有别排列。像席上坐于最后的虞七和虞依沅自然也是跟在最后。
感受到虞依沅几番悄然用目光打量自己,虞七悄然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但没想虞依沅又不着痕迹地黏过来,香粉味飘近。
“宝儿,又降温了,你可会觉得冷,长姐这里有手炉,不如你抱着暖暖罢。方才献舞一曲,怕你落了寒。”
“”
虞七目不斜视。
“瞧你脸色发白,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咱们去亭子里歇歇?”
“”
如果不曾吃到苹果,或许她的脸色能正常一些。
“小心,莫踩到雪里,会冻会滑。”
“装够了麽。”
“你这是何意?”
“长姐,我现在还这样称呼你,不是因为别的。你最好别在我身上动心思,否则我也不知我还能管住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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