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庇将奔霄牵来。
第五胤回神:“曹大人回去罢,今日府中诸事繁多,不必相送。”
“今日让殿下见笑了,是下官对府中约束不力,没有防范好出现急事的应对,惊扰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不用回头看,第五胤已然听出身后之人紧张急促的喘息。他轻笑一声:“这话大人不必对本殿说,对今日被冤枉的女子说去罢。”
说完,他飞身上马,深深再向上望去,仍旧没有看到露出窗檐的小脑袋,攥住缰绳的手紧握,目光冰冷:“回宫。”
枣红奔霄长嘶一声,撒蹄狂奔。
留下曹大人和曹夫人面面相觑。曹夫人:“殿下说此话是何意?”
“你,你个老婆子,是不是你今日冤枉了人,殿下都在替人出头了,啊呀,我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
酒肆之中声音嘈杂,听不清下面在说些什麽。
知道听见奔霄跑远之声,虞七才缓缓抬起头,一掌拍于桌上:“小二,上你们这最烈的酒来!”
“好嘞!”
“宝儿!只能喝最淡的!”
“抠门。”
柳天宁压住她,硬生生将烈酒重下新换成了酒肆中最淡的桂花稠酒。离最晚的桂花落不过才过去两月,这时候酿出来的稠酒仍旧味道是极好的,抿在嘴里浓浓香味,酒液上还漂浮着几片淡黄花瓣。
“你尝尝,别光我喝呀,这味道当真不错的。”
“……是。”
柳天宁欲言又止,小姑娘坐在风口上,寒风将她的鬓发全都吹乱去:“你这样小心着凉,还是将氅帽戴上罢。别喝太多了,尝尝鲜即可。待会姑父出来,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会生气……”
“你这人怎么叨叨叨叨的,别说话,我不开心,要么陪喝,要么陪聊。”
“聊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说话。”
“那你听我聊。我在大漠的时候就经常偷喝马酒,不过只有一点点,特别辣,喝了之后整个舌头都是麻的。那种只适合开心的时候喝,因为喝完就会变得不开心了。
今天,我也不是觉得有多难受,虞依沅要对付我,我早有准备,无论是怎样的冤枉我都不介意。但我就是受不了他看我的那个眼神……
好像真的是我做的一样。”虞七脸上没有醉意,但眼泪却如她说喝了马酒之后的症状一样,从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噘着嘴,侧着脸,迎风往外看。
这姿势就好像等着风吹一吹,便能将眼泪吹干了一般。
柳天宁既觉心疼又觉好笑。虽然不知她说的“她”是谁,但想想这个年纪的女子若是被人冤枉成这样,还能忍着在众人面前挺直背脊不掉半颗眼泪,他便深感佩服。
可她现在的模样,又像是外面那层壳被敲碎后露出里面原本的柔软。
“……”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骗我?”
“对。我的脸其实不是你送的药治好的,是他把千金圣药给了我,吃了接近三个月才排掉毒素……但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同他有任何瓜葛,桥归桥路归路。”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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