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到县城,愤怒的百姓们已经将其中一个乡绅府邸占领。大户人家所供奉的家丁护卫,根本不足以跟人数众多的百姓相抗衡。所以这些乡绅们只能被绑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被抄了个干净。
官府适时入场,柳天宁带着虞七径直去了现场。
本以为见到救兵的乡绅们哭喊着:“柳大人,柳大人,快救救我们啊!这群贱民犯了法,快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
柳天宁的衣角被这些人攥在手里,他礼貌地笑笑,将衣角从他们手中抽出来:“法律只保护守规矩的人,这些百姓都受害者,我为何要抓他们呢?”
他向后退一步,顷刻神色变漠然:“我奉胤王殿下之命,来此彻查官府与权贵勾结一案。这些权贵欺压百姓,侵占田产,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不配享受我大霖的大好政策。
本官即刻宣布,凡是所有欺压过无辜百姓之人,无论阶级无论财富,统统押入大牢,等候发落。所有从百姓手里抢夺来的财产,经由师爷核查后,全部物归原主!所有田产按人头分配。所有金银珠宝,全部收缴充公!”
“不可!柳大人,这可是我们与上一任官府的盟约啊!你怎么能说废就废,没了我们你是不可能在汉县立足的!柳天宁,唔”
众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实在难听,衙役上前直接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抹布塞进乡绅嘴里。
而在场的所有百姓则群情激动,振臂高呼:“柳大人英明,胤王英明!”
“柳大人英明!胤王英明!”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乡绅地库中多达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被一箱箱抬出来,送到县衙里堆放。而那上千亩的地契,则按照地域远近,就近分给了民众,算起来每家都得到了接近两亩地!千值钱万值钱,只有土地对于百姓们来说才是能守一辈子的宝,只要土地在自己手中,那他们便是自由的!而不用替别人的地耕种,拿着不到七成的粮食却还要交着高达三成的赋税。
“胤王有令,从此,汉县境内,凡耕种者税赋一律降至一成,凡经商者,商业税一律升至三成,可听明白了?”柳天宁俊眉上扬,眉目清俊。
“青天大老爷啊!上苍明鉴!”
“胤王!胤王!胤王!胤王”
高呼声萦绕在汉县上方,久久不散。
燎原之火,一触即燃。
整个汉县经历了整整七日的动荡,所有作乱的乡绅富豪都被扒了个底朝天。
而弹劾控诉的信件却如雪片一般往朝廷太子,往胤王手中飞去。
而通过抄家得来的赃款,已经绑上了车,趁着夜深由暗卫亲自运送往周边。所有抄家得来的钱财已经远远不止两百万两,接近三百万之巨。这笔银子很快将花在鄂中各个府县之内,以高于市面两成的价格大肆收购粮草。预计这批粮草收购齐后将足够第五胤的大军数月开销。
千万叮嘱定要好生看顾粮草和银子周,虞七目送着戌二戌四押送赃款走进黑蒙蒙的夜色之中,撑着伞转身回到客栈。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比她想象中更迅速更顺利。若非有柳天宁帮忙,恐怕她还得伤不少神费不少力,更甚至直接被乡绅雇人追杀也说不准。
所以,他又一次帮了她。
唉,这人情,越欠越大。
容庇指挥着来往的将士们,在离长沪城不足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自从虞姑娘带着侍女离开之后,他家王爷就好像变了个人,阴沉着脸,愈发沉默了。
容庇看着最中心那顶最大的帐篷,默默叹了口气。感情的事,他插不上什么嘴,爷既然应做了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他知道爷在担心何事。
前些日子收到戌一传来的消息,虞姑娘没有去鄂中府城,反而在汉县停驻,更与柳家的小子相遇,在酒楼喝了个酩酊大醉一整夜。
若不是他及时按着,爷当天便要骑上快马把人抓回来。
但换个角度想,虞姑娘身边有个相熟之人护着,应当会更加安全,总比跟着一大帮老爷们在战场打打杀杀赤身裸体要来得好吧。
容庇叹口气。王爷是被摁下了,诸位中将的嘴可半点不饶人。助威中将心心念念那两百万两银子何时能有消息,眼看着大军粮草还有不足一月分量。将这么大的重担放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失策失策啊!
“报”
“何事?”
“朔鸣公主率军勘察长沪城敌情归来!”
随着报告声,朔鸣公主的坐骑扬起一阵风沙稳稳停在容庇面前,将缰绳扔给他,翻身下马:“本公主有事找王爷禀报,任何人不得打搅。”
说完,穿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朔鸣便掀帘走进帐中。
剩下方才报告的士兵,睁着一双星星眼,迷恋地看着她的背影:“公主可真好看,王爷可真有福气。”
“说什么呢!滚!让王爷听到,看他不扒了你们的皮!”
容庇一脚踹在这将士的屁股上,心里却叹了口气。
此时已是傍晚,营地巡逻的人已经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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