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又低头继续念了起来。
看认真的架势倒有几分,还在高中背课文的样子。
殿外,太阳逐渐落山,黑夜来临。
寺里拮据,什么东西都得有计划的使用,这两天,只要天一黑看不清事物时,王奂就上床睡觉。
但是今天,王奂没有像往常那样,而是在厢房挑灯夜读。
坐在床边的一张书桌旁。
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和他那两本经书。
王奂正一页一页的翻着,他这两本经书有点不同,他这个是有图画的,类似于连环画,而且还有一些注解,王奂怀疑应该出自前身师傅的手笔。
油灯里的油,是王奂从供给菩萨的贡品里刮出来的。
所以现在大殿里一片漆黑,按理说不应该这样,菩萨面前的油灯不能灭,但是没办法,谁让寺庙穷呢!
相比于大殿,还是他这里更需要灯,所以王奂就把油灯拿了过来。
由于工作需要,王奂相信菩萨不会怪罪他,毕竟这也是为了以后寺庙的长久发展做考虑。
他如果没背好经书,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报酬,没有报酬就没有吃的,他如果没有吃的,那菩萨也没的吃。
他是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做事抓主要矛盾点。
…………
今晚无月。
星空下,繁星点点,显得更加明亮。
整座山,只有他厢房的窗边透露出泛黄的微光。
蝉鸣声连绵不绝,显得山里更加寂静,微风拂拂,吹的小草左右摇摆。
山脚的小河,仿佛变成了一条深邃的银河,波光粼粼。
时不时的出现一两条小鱼浮出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凉爽的清风吹过寺门,吹过窗子,吹在了王奂的身上,吹掉了王奂的“秀发”。
一夜无言,寂静的天地间,只有王奂的念经声。
王奂念经念到很晚,油灯里的油添了很多次,直到最后添无可添,王奂这才放下经书,脱掉布鞋,上床歇息。
………………
…………
清晨时分,王奂早早就起了床。
这时太阳还没上山,天地还是一股麻麻亮的样子。
山里雾气大,王奂站在门口向外看去一片朦胧。
王奂正在院子里洗漱。
因为睡得早,所以起的也早。
打水洗了洗脸,又漱口了漱口,弄完这些,他又回到屋里整理仪容。
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僧衣,干净,而且很“新”,当然他的这个新是相对而言的。
本来不新,但是和他那些多少有些补丁的僧衣比起来就行新了。
这件衣服,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师傅的。
是他师傅穿了多年的僧衣,最后见王奂实在没甚衣服可穿,才不舍的给他。
但即便是这样,这也是王奂目前最好的行头了,平常都是压在箱底的,只有在一些重大场合才会拿出来穿穿。
在他散碎的记忆里,王奂记得他穿这件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常都是穿那些带补丁的僧衣,浆洗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本来黄色的僧衣都有些发白了。
看到这些,王奂发誓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
就算当和尚,也不能当苦行僧。
和尚的生活就够清苦的了,苦行僧哪得多苦啊!
王奂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向他师傅的禅房跑去。
师傅毕竟是师傅,禅房里的摆设和家具,总比徒弟好一些,一般老百姓家里有的禅房都有。
王奂来到床头翻箱倒柜了一波,终于从师傅的宝贝箱里翻出了两串念珠。
一串是挂在胸前的大念珠,一串是手里拿的小念珠。
念珠呈红色,油光噌亮,看样子把玩了有几十年了,入手有温润暖人之感。
念珠上星光点点,看起来非常漂亮,也不知道当初用的是什么木材,不过看颜色应该是红木。
王奂自然的把念珠挂在胸前,然后说道:“也不知道是那位高僧留下来的,不过现在归我了。”
然后又把小念珠套在虎口处。
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有点得到高僧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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