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顺着安遥的脸庞滑下,而眼泪氤氲下的眸里,唯余无助和绝望:“我还能做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相信我好吗,安遥。”沈知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头发,“把枪给我,如果事情无法解决了,再用它,好吗?”
“好。”
安遥几乎是挂在他身上,无法再撑起身子。
一切都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沈知陪了她一个下午。
安遥有些不是滋味,当初自己推开沈知,却一次又一次地依靠了他。
“对不起。”
沈知目光平静:“为了什么?”
“全部。”
沈知只是摇了摇头。
当年他没能救下母亲,而与母亲有着相似之处的安遥,他无法袖手旁观。
不自觉流露的悲伤,让安遥有所察觉。
她像给草莓顺毛一样,温柔地摸着沈知的头。
“不要难过。”
沈知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恍惚间,眼前的女孩和幼时母亲重叠了起来。
“小知,不要难过。”
“母亲。”沈知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安遥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沈知回过神来,略感羞耻地别开视线:“抱歉,我想起我母亲了。”
“没关系,”安遥摇摇头,“她现在没有在你身边吗?”
沈知语气平淡:“她在十年前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安遥有些懊恼。
“没事。”
虽然面上并无波动,浑身却散发着孤独和难过的气息。
安遥轻轻抱住他:“不要难过,阿姨也一定不希望你难过的。”
沈知眼眶有些泛红,却别扭地推开她:“我没事。”
“嗯。”安遥有些发笑,这时候的沈知,像一个小朋友。
若是宫茨见到这一幕,下巴都得惊掉。
自己的心理开导全败,安遥的短短几句话和小小的动作,却破了沈知的心防。
离开时,沈知拿走了她的枪。
“如果没有解决办法的话,我再将它还给你。”
“一言为定。”
长夜漫漫,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痛苦的开端。
韩玖伊被重重摔在地上。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把信送给她?”谢曲安冷眼瞧着她,如同在看一只家畜。
“凭什么她可以和你讲话!那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我当然要让她长长记性!”
韩玖伊的话语中透着不甘和怨毒。
“噢宝贝,我向你道歉,”谢曲安俯身,温柔地将她的一绺碎发别到耳后,“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bang!”谢曲安恶作剧似地屈起手指,朝着她的眼睛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韩玖伊有些颤抖,低声认错:“抱歉,是我冲动了。”
谢曲安满意地眯起眼:“下不为例。”
一番温存,韩玖伊知足地离开了。
待她的迈凯伦消失在夜色中,谢曲安打了个响指,一个被捆绑住的女人抬了上来。
谢曲安转了转手中的匕首,毒蛇般的视线缠绕着女人。
“她暂时动不得,我的气,就由你来消吧。”
郊外僻静的别墅里,凄厉的尖叫划破黑夜。
谢曲安的脸被溅上鲜血,连带着眼睛也越发赤红,嘴角疯狂的弧度只增不减。
“宝贝,时间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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