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陆景瑜一时语塞,紧张得头冒虚汗。
手里握着的那半瓶矿泉水更是如烫手的山芋般,灼热无比。
苏芮见他那副神情,猛的清醒了,她倏然坐直,冷冷地盯着他那捏着矿泉水瓶的手看,红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哦,我知道了。”
陆景瑜紧张地咽了声口水,手甚至还有点抖。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喝同一瓶水嘛,小时候他们还舔过同一根雪糕呢。
这算什么?
简直大巫见小巫。
所以有什么好紧张的,知道就知道呗。
可这次的自我安慰并不管用,陆景瑜还是很紧张,比小时候弄断了他母亲大人的口红时还要紧张。
“你想拿水泼我。”苏芮语出惊人。
说的还特么是陈述句。
陆景瑜一边觉得苏芮的脑子秀逗了,一边在心里暗暗权衡。
承认拿水泼她,那就是在作死。
承认“偷偷”喝她喝过的水,那相当于作孽。
作死和作孽……
要脸的陆影帝愤然地选择了作死。
于是,他含恨点头,吃了这个比哑巴还哑巴的亏,“没错,我就是要拿水浇你,谁让你睡得那么沉,跟只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死猪???猪?
苏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缓缓吐唇:“陆景瑜,你,死定了!”
不用她提醒,陆景瑜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于是,他神速地把瓶盖拧好,眨眼间就丢到了后座上。
矿泉水瓶从后座的椅子上跌滚进车底,发出骨碌的声响。
苏芮:“……”
陆景瑜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
“我可没说要拿水泼你。”
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了。
陆景瑜嗯嗯点头:“我只是未雨绸缪。”
谁知道她会不会心血来潮,拿水泼他玩?
“想知道我要干嘛吗?”苏芮问。
陆景瑜连连摇头,“不想。”
废话,他又不是受虐体质,干嘛好奇那玩意。
要杀要剐,直截了当的动手便是,休想一刀刀地凌迟他。
苏芮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你想要干脆利落,我偏不。”
“先记着,我以后慢慢跟你清算。”
陆景瑜则捂着心脏,满脸服气。
这丫头总是有办法治到他。
不愧是他的克星。
苏芮低头,把身上的那张毯子拿起,疑惑地问:“你给我盖的?”
陆景瑜瞟了眼苏芮手里的灰棕色毛毯,阴阳怪气地说:“不然它自己长脚,跑到你身上的?”
苏芮点头,却还是难以置信:“你有这么好心?”
“呵。”陆景瑜冷笑,感觉自己的一腔好意都特么喂狗了,还是只不知好歹的狗!
于是,恼怒之下,他嘴贱地说:“不瞒你说,那其实是我的擦鞋布。”
“怎么样,擦过爸爸鞋的毯子香不香?”
苏芮信了,毕竟,那确实是陆景瑜能做出来的事。
一想到她一路抱着这家伙擦过鞋的毯子睡觉,苏芮就止不住的恶心。
她突然斜过身,猛的把那块毯子兜到陆景瑜的头上,包裹着他的脑袋,凶巴巴地说:“香不香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
“靠!”陆景瑜被闷得喘不过气,他抓住苏芮的手,却扯不开,忙喊:“你特么想闷死我吗?”
“闷死你算了,一肚子坏水。”苏芮这才松手,把毯子扯下来,一把砸到陆景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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