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瑶琴听两人一唱一和这般说道,心下也是一沉,在转头看向宋青书,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宋青书的脸,可手刚一伸出,就被吴常叫着阻止道“莫要伸手,小心!”
可吴常刚一开口,便看到杨瑶琴的手已经抚上宋青书的脸上,却没有发生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他不由得心下一喜,若是能够碰触到宋青书,那么自己便能以银针刺穴,来激醒宋青书。
于是他忙在在胸前一翻,便拿出一个布口袋,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插满了银针,从粗到细都有。吴常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对准宋青书胸口大穴便要插入,可就在银针即将接触宋青书的时候,杨瑶琴眼疾手快拉开了吴常,下一刻,只见一道紫色剑气一闪而逝,将吴常手中银针击得粉碎。
吴常哭丧着脸道“哪有这般欺负人的。”
杨瑶琴道“莫要动他了。”
胡奎走过来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杨瑶琴想了想,说道“挖坑,埋雪!”
“什么?”吴胡两人俱是一惊,“你的意思是,我们藏起来?”
杨瑶琴则疑惑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们能打过天山童姥吗?”
两人摇头。
杨瑶琴又道“那还不藏起来。”
两人又急忙点头,而后便动起手来,只见胡奎站到雪堆面前,右手握拳猛然击出,内力狂吐之下,登时便将那雪堆打出一个半人多高的空洞来,下一刻杨瑶琴便抱着宋青书钻了进去,而等他两钻进去后,那雪堆便又重新笼盖了下来,登时将两人淹没,再也看不到有人的痕迹。
胡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走到另一侧雪堆旁,依法炮制,又打出一个空洞,而后他先是将佘莺跑了进去,再抓起吴常一同钻了进去,雪堆上层的积雪一滑落,瞬间便将空洞的入口覆盖住,看不见丝毫痕迹了,就连地上的脚印和痕迹,也都被统统覆盖,看不到一点踪迹。
杨瑶琴抱着宋青书,周围全都是积雪,此刻她默默运功,体内的内力周而复始由小渐大,这才让本已寒冷彻骨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但是很快她便发现宋青书周身的积雪都被消融点,融化的积雪打湿了他的衣衫,再被冰冷的积雪一冻,整个人遂变得冰冷异常,杨瑶琴一摸宋青书脸颊,发现已然没有方才在外面那般温暖。
她心下一急,顿时便想破雪而出,可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一阵细嗦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有人已经来到附近,这让她不得不放弃出去的打算,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宋青书被冻死,无奈之下,杨瑶琴银牙一咬,竟附身贴在宋青书胸前。原本是怀抱着宋青书的姿势,也变成上半身相贴的样子。
杨瑶琴本已羞涩难当,白皙柔美的脸颊已经是一片通红,可是没多时她便发现,湿透的衣衫根本不能传递杨瑶琴的体温,宋青书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了。她伸出双手覆在宋青书的脸颊上,试图将内力灌入宋青书体内,却发现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自己体内内力减弱,体温也开始下降。
杨瑶琴痴痴地看着宋青书那张俊美的脸庞,突然想起两人十年前初见的那一晚,那时自己正引着玉皇蜂,而宋青书便傻傻地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张口便问自己是神仙还是妖怪,自己不想搭理他,他又说自己是哑巴,果真是个傻瓜。
想到这里,杨瑶琴不由嘴角露出微笑,后来爹娘失踪,自己便在武当山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十年。而这十年之内,自己与他,从未分开过,在山上每日练功,吃饭,上课,玩耍,在山下自己则默默守在他身后,但凡有外人的地方,自己便很少说话,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除他之外,再无余言而已。
“青书,青书。”她喃喃自语着,语气中透露出无尽依恋之情,在这冰天雪地中,在这彻骨寒冰中,在这两人亲密无间中,杨瑶琴终于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情感,“愿你此生,不负于我!”
说罢,杨瑶琴一手捏住紫薇软剑的剑尖,自下而上将宋青书的衣衫划破,露出宋青书结实的胸腹,而后她自己更是轻解衣衫,满脸羞红之下已然赤裸上身,虽此刻寒风彻骨,但内心汹涌而出的羞涩之情,不但染红了脸颊,更是染红了周身。
杨瑶琴俯下身子,整个人便贴在宋青书的胸口,两人此刻肌肤相亲,周身上下再无半点阻碍,很难想象杨瑶琴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是她此刻却发现,自己内心除了羞涩难堪之外,却是没有半点后悔的感觉,令她欣慰的是,宋青书的脸颊终于算是没那么冰冷了,而胸腹之间的温度更是逐渐回暖。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内力探入宋青书体内,引导着宋青书体内的先天之炁缓慢运转,此刻她才发现,宋青书经脉之中空空荡荡,唯有丹田内还有一缕先天之炁,在顽强地游走着。
杨瑶琴知道自己的内力恐怕会引起宋青书先天之炁的暴躁,便以自身内力为饵,引诱先天之炁从丹田出来,而后沿着先天功的运行路线,一路引导着先天之炁游走,很快她便发现,随着那缕先天之炁的游走,在宋青书的经脉之中,不断有一丝丝一缕缕的真气融入到那缕先天之炁中,而后这缕先天之炁不断壮大,运转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很快便追上杨瑶琴的那缕内力,而后宋青书的先天之炁猛然一窜,便将杨瑶琴的内力吞噬,之前那种感觉再次袭来,这缕先天之炁顿时变得狂暴,在宋青书体内加速运转,杨瑶琴及时抽回内力,这才没有导致之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她知道宋青书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她自己能感受到宋青书胸膛中那颗跳动的心脏,是如此的强劲有力,她不由得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宋青书的胸口,感受着那怦怦作响的心跳声,用手臂环住宋青书的熊腰,竟再次陷入了沉睡中去。
其实杨瑶琴本不应这么早醒来,只因方才吴常使出手段,提前刺激醒了她,此刻眼见宋青书转危为安,却是再也撑不住,再次陷入沉睡中去。
在这寒风彻骨的雪洞中,这对相识相知十年的少年少女,此刻赤裸相见肌肤相亲,双双陷入沉睡,周围万年积雪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它们也不愿打扰这两人,便默默守在身边,且让两人睡吧。
再说雪洞之外,等胡奎三人也钻进雪洞之后没多久,便有几个身影来到此处,这几人都是身着黑袍,罩着面容,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群人看着宋青书留下的杰作,不由都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袍人对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说道“主人,方才发生的异像,似乎就是这里。”听这人说话的声音粗壮,当粗壮个汉子。
那身形略显瘦小的身影说道“看来,吴常和胡奎带上来的人,果真不是一般人。”令人惊奇的是,这身影身形瘦小,连嗓音也是一副稚子同音,难不成竟然是个孩子?不过他声音虽稚嫩,但语气却十分老成,听上去怪异无比。
那高大身影忙一躬身道“哼,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人,竟想带人来暗算主人,真是不知死活!”
童音身影却一摆手道“即便是如今的我,也是做不出来这种手段的,不必灭他人威风,涨自己志气。”
“主人教训的是,小人知错了。”那汉子躬身道,而后又转头对其他黑衣人道:“他们跑不远,所有人下山去追!”
“是!”其他几位黑衣人齐声应诺,可就在他们正准备施展轻功离开时,却看到童音声音一抬手,所有人顿时止住身形,等候吩咐。
那领头的汉子问道:“主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童音身影道:“不用下去了,他们就在这里。”
众人都是一惊,忙四下看去,但这里除了他们,便再无其他人了,于是众人都疑惑地看向那童音身影,只见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根木杖,长约两三尺左右,手中一抖便将木棍往雪地上一插,霎时间以他为中心,方圆几丈之内的雪花顿时激得飞起,向外翻涌而出,同时伴随着一阵强劲的狂风,卷起漫天遍地的雪花便冲天而起,狂风沿着宋青书辟出的空痕直扑向胡奎三人所在的雪堆,下一刻就见那雪堆猛然爆开,两个人影滚了出来,正是胡奎与吴常,而佘莺却依旧昏迷着,躺在雪堆底部一动不动,那狂风卷起的雪花漫天飘落着,很快就在佘莺身上盖气层层薄纱。
“是你们这两个叛徒!”那领头的汉子一声狂吼,合身便冲向了胡奎,胡奎此刻身形刚刚站定,便看到对方冲自己而来,忙举起禅杖挥了过去,那汉子身形在空中,眼见禅杖袭来,便猛地一转身体,双脚在禅杖上凌空一蹬,整个人便又借力飞了回去。
而胡奎手中禅杖则被巨力一冲,险些脱手而出,好在他紧忙把禅杖往地上一栽,这才卸掉那股力道。
“我老远都闻到你的腥味了,哈木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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