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完成初雪在山上赏雪时的那幅油画,这也是她画的最久的一幅画。
因为画里人是贺宴锡。
完成了最后一步,把细小甚微的地方细调了色,已经是晚上。
纪清宵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屋里的冷气开的太足,豁然吹进来一股温热的风。
她站在窗前,正在舒展脖子,有人敲门。
赵姨端着餐盘,笑吟吟的,“宵宵,打扰你一下。”
“赵姨您说什么呢,您随时可以进来啊,怎么可能打扰。”纪清宵拉着赵姨的胳膊,把她带进屋。
“我知道你们做艺术创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你晚上没吃饭,我实在不放心,刚做了绿豆百合莲子羹,给你端上来一碗。”
玉瓷碗装着碧绿的汤羹,纪清宵顿时觉得饿,一边吃一边夸赵姨,会做又会摆盘,连餐具搭配都是五星级的水平。
“我这都是跟夫人学的,之前我哪懂这些呀。”赵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宴锡少爷的妈妈也是个画家。以前跟着她的时候,学了不少搭配礼仪。”
纪清宵之前一直感觉贺宴锡对贺家不亲近,更是从未提及过自己的母亲,家世在他看来是讳莫如深的。偶然能听得赵姨说起,激起了她的好奇:“他母亲也是画油画的吗?是知名的画家吗?”
“嫁到贺家之后就不画了,只是搞些艺术品类收藏吧。”提起故人,赵姨似乎也不愿说太多。
“您在贺家这么多年,应该也认识宴锡哥的朋友吧?”
“从小玩儿到大那几个,是认识的。”
“那您应该也知道,周家禹现在都是我们南禾的校长了吧,还有明月姐姐,自己开了一家餐厅,可火了。”
“周家禹从小句不爱学习,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跑去做校长了,他在学校能服众?”
“能呀,我们学生都可尊敬他了呢。”
赵姨笑了笑,“明月这孩子也是命苦,不过现在过得好就好。”
“哦,还有魏姗姐姐,她也回国了。”
“魏姗回来了?又来找宴锡少爷吗?”
纪清宵察言观色,明显看出说到魏姗,赵姨的脸色不好看了,“她现在在和合作呢,宴锡哥也是因为这个合作这几天才忙的没回来。”
赵姨无奈摇头,“她啊,太执拗了些,和宴锡不合适的。”似乎不想多说往事,她看见纪清宵的画板支在窗前,“这是你刚画的?”
“嗯,这幅画画了好久,终于完成了。”
“这画的真好呀!”赵姨站到画前,细细端详,“画里的人,是宴锡?”
纪清宵被赵姨的仔细劲儿给逗笑,“您还说自己不懂艺术,依我看,您才是行家呢。”
赵姨摇头,“我这就是随便一说,可别再夸我了。要真的把艺术这条路走到底,会很辛苦的呀。”
“年轻人不辛苦谁辛苦呀?”纪清宵喝完了一碗绿豆莲子羹,向赵姨讨第二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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