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宵从没听过贺宴锡说过他的母亲,他还未成年就失去了至亲,当时一定很难过吧,所以才一直冷淡着贺子良,甚至提到贺家都像在说别人的家。
“宵宵,算我求求你。”潘一宁眼里噙着泪,“可不可以帮帮我,帮帮贺家?否定认识我们,否定画里的人是我们?好不好?”
潘一宁说完,那滴泪也落了下来。
纪清宵面色无波,潘一宁那几滴泪根本无法和贺宴锡这么多年的痛苦相提并论。
“那些年是我人生里不可说的至暗时刻。”潘一宁见纪清宵不为所动,不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接着说:“我现在这么说,你长大了,能明白吗?爱一个人,愿意为他卑微到尘埃里。”
纪清宵睫毛轻轻颤了颤,咬住下唇。
潘一宁闪过一丝阴鸷。
纪清宵是知道的,可是她没办法跟潘一宁共情。
“宵宵,如果你承认了那幅画里面的人是我,我认罪。但是,你想让贺家、贺氏因为这桩…丑闻,陷入动荡吗?”
屋内一盏欧式吊灯将明亮的灯光洒在潘一宁头顶,更显得她身体羸弱,面无血色。
“虽然宴锡爸爸退居二线,但宴锡在贺氏的地位还被很多人觊觎着,还不稳啊,贺家的风吹草动是一定会影响他在贺氏的位置的。”
纪清宵眼眸一闪,不太相信又不敢不信,怔然地看着潘一宁,“不会的吧……”
“他不跟你说,但是那些高管觊觎他的事实就在摆那里,你可以等他回来问问他。他之所以现在这么拼命,就是想巩固在贺氏的地位啊。”
纪清宵当然知道贺宴锡经常加班、应酬、为了国外的合作项目昼夜颠倒。
“贺家现在不能出事…出了事,宴锡也逃不过去的。”潘一宁看出了小姑娘的软肋,目光笃定,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纪清宵思忖沉寂了片刻,才说:“他如果会担心这些,当初办画展的时候就不会让我展出关于您和贺伯伯的画了。”
“傻孩子,他那是不想因为他的原因影响了你未来的艺术之路啊!那些画是你真的真情实感,应该是非常能代表你的特点和优点的吧?”
小姑娘哑然,垂下头,不愿意承认潘一宁说的是真的。
潘一宁低眉露出一丝暗笑。
“我也是替宴锡爸爸来的,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宴锡的事业会受到影响。”潘一宁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宵宵,我不逼你马上做决定,但是你好好想想,好不好?”
潘一宁离开的时候,形影相吊,是一打眼就能看出的落寞。
纪清宵没有给潘一宁答复。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留一盏台灯。
潘一宁从贺宴锡家里出来,上车,回贺宅。
出来之后,她眼睛里的那些我见犹怜的表情就全然消失了,只剩阴鸷。
她眄视着车窗外毫无生机的隆冬夜景,朝开车的司机轻道:“那些照片都给我再准备一份,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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