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纪清宵确定自己听出了贺宴锡的怒意,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想法,正思忖着,贺宴锡又说:“你以为关机,掩耳盗铃就是解决的办法了?”
纪清宵全然还在刚才潘一宁来找她诉说的犹豫和挣扎里,贺宴锡的话像是猛然又给了她补了一刀,心一下就委屈极了。
她还是沉默,紧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纪清宵,说话。”他命令似的,容不得她有委屈的时间。
“我没打算瞒,这有什么可瞒的?现在媒体应该把我画里的内容都炒到天了吧,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只是想,如果我自己能解决,就不用给你添麻烦了。”
“你能拿什么解决?”
“我去澄清,去否定这件事……”这是她想出来的唯一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否定?”
“因为…担心……担心你在贺氏的地位会受到牵连影响。”
“既然我在画展前就愿意让你展出那些画,自然就已经考虑过所有后果,有什么可担心的?”
纪清宵倏然哽住,莫名觉得心里被什么堵住,难捱又不悦。
“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插手。谁问什么,说什么,都不用回答。按我说的去做,明白了吗?”
“……知道了。”明明她是在贺宴锡的庇护之下,不用被各种难题困扰,但心里却委屈的不行。
“还有。”贺宴锡声音低哑,“以后别让我找不到你。”
纪清宵怔忡,贺宴锡已经挂了电话。
缓了缓情绪,贺宴锡吩咐苏里,“把后面安排要做的都取消。”
“可是……现在和您预期的还差得远。”
“不用管预期。”
“这是推倒曝光潘一宁绝好的好机会,您就这么放弃…可惜了。是因为担心纪小姐会受到牵连吗?”
“怪我之前考虑不周全。”贺宴锡低沉的叹了一口气,“她是无辜的。”
贺宴锡想要借着这些画来曝光潘贺当年见不光的滥情,让做了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再往后的安排,则早就已经是他谋划过很久的当年潘一宁和他母亲沈思青的主治医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和阴谋。
但,如果这些需要拿把纪清宵推到风口浪尖做交换,他是拒绝的。
沪城的夜色才拉开帷幕,贺宴锡沉愠的视线伴随着夜色灯影,让苏里不禁一愣。这种凛若寒霜的视线宛如一种无可撼动的威严,避无可避。
“查清楚了,到底是谁把她的联络方式泄露出去的。还有,也要注意潘一宁又有什么新动作。”
“明白,贺总放心,我这就去查,一定很快查到。”
“定最早一班回去的航班吧,回京。”
苏里顿了顿,担心的问:“您早上才到,又开了一天会,还是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再回去吧?”他担心贺宴锡,因为最近的工作太多,贺总都快成了“铁人”。
贺宴锡蹙眉看了看苏里,苏里放弃抵抗:“行吧我这就去定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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