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沈江岳裹着浴袍在沙发上坐着,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若有所思。
本来是想借着气氛让她卸下防备,问问她的心事,解开她的心结的,怎么就情不知所起的又把她吃干抹净了呢…
沈江岳自问不是个贪恋女色的人,可为什么面对骆以琳,他的理智就被剥夺了,什么自制力,什么自我约束,都成了空谈。
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依赖和眷恋,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别说他不了解她,在她面前,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自己了!
恍惚中听见水声停下,不多会儿,骆以琳便也裹了浴袍出来,穿的是上次在这里留宿时,管家给她带的那一条——是铂尔曼酒店供给客人使用的,外层柔软,内里加绒,她觉得还挺舒服的。
一不小心,跟沈江岳又是同款。
看她小心翼翼似乎想从他跟前溜走,沈江岳笑着摇摇头,喊住她:
“过来。”
骆以琳眉头微蹙,看向他,一脸无辜:
“我…先去吹头发。”
借口!刚才洗完澡的时候,她分明吹了头发出来的,他都听见吹风机的声音了!
看来她真是怵了。
“过来。”他又道,笑意越发明显,见她还是犹豫着,信誓旦旦保证道:
“我会克制的。”
听他这样说,她这才扭捏到他跟前,不及站定,便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她惊呼一声,蹙眉看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嗯,放心。毕竟,好吃的东西,要慢慢吃。”
刚洗完澡粉粉嫩嫩的小脸倏尔涨红了,她转身搡了他一把,手腕便被他抓住,带过跟前,在她脸颊上落下一记浅吻,然后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生疏的帮她梳头,就像在摆弄一个洋娃娃。
见他好像确实没有别的企图,骆以琳于是放松下来,拿起手机刷朋友圈,这边兴致勃勃的给好友点着赞,耳边响起了沈江岳温柔的询问:
“今天白天发生什么了吗?看你好像有心事。”
“嗯…”她应声,似乎说到这件事,情绪便不太好,语气也低落了许多,“工作上的事。”
还好,不是因为他。
“怎么了?受委屈了?”
“还没…不过快了。”
这是个什么说法?受委屈还能将来进行时的?
“什么叫快了?你还能预知未来?”
“明年公司管理层要重组,除了老板,我得多应付一个顶头上司。”顿了顿,她又道:
“我并不是不服从公司的决定,只是…我原本以为明年可以升上部门主管,之后可以评个区域经理的职称,这下大概是凉了。”
话到这里,她突然回转身,清亮的眸子凝着他,剔透的犹如圣诞烛火下剔透的水晶球,盈盈的笑意中,夹杂些许倔强不甘,他一时晃神,便听她问道:
“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就是…突然觉得没有目标了。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今后该要以什么为目标,再做些什么实现自我突破,去完成更难的挑战。”
“嗯…”沈江岳木讷的点点头,倏尔醒过神来:
“那所以…”
“先相处试试吧,我还是相信公司的决定的。只是现在…有点儿小情绪需要缓解一下。”这样说着,她撩了撩耳际的碎发,嘴角勾起笑容: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放心吧。”
看着她,他只觉得心疼却又无从安慰,只能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温柔道:
“嗯,我相信你没问题的。不过…别太勉强自己。”
“倒也不勉强。就当…跳出自己的舒适区咯。想跳出去,肯定要用点儿力呀,对吧?”
凝视着她的笑容,他只觉得周围的整个世界都柔软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让她觉得苦恼,再复杂的问题,她都敢迎上去,然后解决它。
他靠近她,搂着她的后脑,抵上她的额头:
“要是真的受委屈了,大不了辞职,我养你。”
骆以琳莞尔,双颊微红的垂下眼,娇嗔道:
“谁要你养了…”
这副心里高兴,嘴上却还逞强的模样,他顿觉可爱,闭眼又吻上她的双唇,继而沉醉在她独有的甜美中。正缠绵着,骆以琳手机有简讯传来,她只得从温存里醒来,低头查看简讯内容,噗嗤一声笑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听他问,骆以琳忍住笑将手机举起来给他看。
收到的是一条违章消息,驾驶时使用手机,记2分,罚款100元。
照片里,沈江岳正开着那台金棕色宝马,就是今天早上回佰斯特总部的时候。
“呐,口口声声说要养我的沈先生,先找时间去把这条违章处理了吧。”
沈江岳愣了片刻,轻笑出声,将她的手机收走反扣在一边,拉她伏在他胸口上,看着天花,长长输出口气。
“怎么了?突然叹气…”问完,她突然想起什么:“莫非!你没分可扣,要扣我的?!不行!我可是十年驾龄一分没扣的!”
“想什么呢!”沈江岳抬手便刮了下她的鼻梁,“我只是突然觉得特别满足。现在趴在我胸口的,仿佛是整个世界。”
“你是在说我重吗?”
话音落下,看沈江岳一脸被噎住的无语,骆以琳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他好像是有开车拿手机的习惯,刚好借题发挥教育他一下,于是收了笑容正色道:
“呐,沈先生,对于这条违章处理结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江岳认真的想了想,看着她,沉声道:
“这摄像头,拍的真清晰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骆以琳秀眉一蹙,有寒光在她眸子里闪过,紧接着,瓷白的小牙便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了两排鲜红的齿印。
这个周六,沈江岳一早就答应了老爷子,陪“老干部”们打高尔夫,他本想带骆以琳一起去,最近不太冷,郊区的空气清新,刚好她又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带她去散散心,挺好。
可是周六也是骆以琳家里卫生间翻修工程验收结款的日子,同时,她所在的国际红十字会华南分部收到一则求助,是附近的一个导盲犬培训机构——导盲犬与视障人士项目是近年来国际关注的重点,群里合计了一下,决定周六几个分部集合之后,开个线上会。
而且,这才多久就回去见家长?骆以琳有些举棋不定。
工作的事已经让她苦闷了,沈江岳不忍心再让她因为别的事烦心,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必非得急于这次。
只不过,道理都懂,但是等真到了周六,约好早上8点集合吃早茶,沈江岳还是在家软磨硬泡到10点,连老爷子都打电话来催了,他才依依不舍的开车直接去高尔夫球场。
等他到的时候,众人已经下场了,姗姗来迟,除了自罚三杆,免不了被调侃。
“二少这是公务繁忙,还是春宵苦短啊?”
都不用沈江岳开口,跟在沈国轩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已经替他回答了:
“肯定不是忙于公务啊,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小姐姐的声音了。”
沈江岳想了想,好像是,刚才小丫头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骆以琳喊他吃早点,不知道他在打电话。
“小姐姐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啊~一定是个很温柔很细心的小姐姐!”
可不是么!何止是温柔细心,还体贴入微,善解人意,总之所有的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骆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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