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欢想了想,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
她说:“这么晚回去,盛阿姨会骂我的。”
原本正在招手拦车的楚尧一听这话动作立马僵了下。
以为楚尧没听懂,倪欢又压低生意补充道:“我没跟阿衍一起回去,没照顾好他,阿姨会骂我的。你不知道,阿姨发起火来,特别可怕。”
倪欢的声音很认真,还夹杂着不明显的恐惧和害怕。
楚尧听闻沉默了良久,缓速看向倪欢。
“她打过你吗?”
倪欢深吸口气:“偶尔吧。”
“盛阿姨不开心的时候会打我,所以,每次看到她心情不好,我都得第一时间跑得远远的。”
“对了,别告诉阿衍啊!”
倪欢拽了拽楚尧的衣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商量道:“我今天真的不想回盛家,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借住一晚,打地铺也行,我都可以的。”
楚尧没办法去描述自己在听完倪欢讲出的这些话后,他的心里想法是什么样的。
沉默之下,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微低头抱住了倪欢,掌心在她脑袋上轻抚,像是在给她安全感,也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心疼。
在倪欢刚出事后的那段时间里,楚尧调查过他出国以后倪欢所经历的一切。
在得知盛穆瑞曾猥亵过倪欢后,他想杀了盛穆瑞的心都有,就在那时,手下人告诉他,盛穆瑞已经成了植物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前段时间他去医院给他爷爷取药的时候,见到了盛穆瑞的尸体。
盛穆瑞死了。
真可惜,不能告诉倪欢这个好消息。
距离二人所在路口的不远处,一辆浑身通白的越野车停在树下,车里的人正是被傅禹临时叫回来的傅骁。
他对着倪欢的方向拍了张照片,接着,把它发给了傅禹。
彼时
傅禹正在和刚到江城的催眠医生交流。
他手机放在桌案上,照片一发来,手机屏幕闪了下,傅禹发过来的文字消息也就暴露在了他身侧的周胥白眼前。
傅骁说倪欢被楚尧带回了家。
看到消息,周胥白瞬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拿上衣服就往外走。
傅禹看了他一眼。
“你去哪?”
周胥白头也没回,“接她。”
另一边。
楚尧将倪欢带到了他现在居住的公寓里。
上楼时,倪欢看着像已经睡着了。
他也没问她,直接将她抱进了他的卧室。
将人放到床上的那一霎那,倪欢睁开了眼,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双眼惺忪着抱着楚尧的脸嘬了一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就知道我的许樱最好了。”
刚被亲过的楚尧:“……”
心底的喜悦还未完全溢开,又被倪欢的一句话打回了原点。
他按捺下脾气,捏了下倪欢的脸颊,声音带着诱哄:“睁开眼看着我,我是谁?”
倪欢闻言还真就十分乖巧的睁开了眼。
仔细看了楚尧几眼,冒出句:“眼熟。”
她说:“很眼熟!”
楚尧被气笑了。
“我是楚尧,看清楚了!”
倪欢不过心的应了句:“哦,楚尧。”
楚尧也没指望一个醉鬼能清醒。
或许是房间里的气氛着实有些暧昧,又或许是酒精上头,楚尧心底倏地产生了一股冲动。
望着床上状态迷糊的女人,楚尧沉声开口:“倪欢,我记得你以前好像答应过我什么。”
倪欢无害的眨了眨眼,听不懂楚尧在说什么。
可男人还在继续说。
“到现在,两年过去,也是你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话落,楚尧绷紧了身体,试探着弯下身用双臂支撑着床板,俯身要亲吻倪欢。
倪欢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躲,就是盯着他看。
望着倪欢这双眼睛,楚尧实在狠不下心就这么要了她。
“……”
他不能趁人之危。
想到此,楚尧闭了闭眼,克制着冲动起身。
“不早了,你休息,我就在隔壁房间。”
倪欢迟缓的摇头,“我睡不着了,我不想睡。”
楚尧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不想睡?”
“因为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倪欢说:“睡着了还会忘记好多事情,我不敢睡。”
楚尧摩挲了下手指,心底隐隐想到什么,他神情幽深的在倪欢身旁坐下。
想了想,他说:“那你把你觉得睡一觉就会忘记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帮你记着,等你明早睡醒过来,我再全部告诉你。”
“真的?”
“嗯。”
“好,那让我想想。”
倪欢全凭内心想法,想到什么她就说什么,也不管有没有逻辑。
她说:“要好好保护阿衍,叮嘱他好好养身体。”
“不能让他吃辛辣的东西,凉的也不行,也不能过度运动,要保证睡眠充足。”
楚尧听她字字句句间全是盛衍,眉眼忍不住黯淡了一下:“嗯,我帮你记着。”
“还有许樱,要看着她,让她好好学习,不能再整天在学校混日子。”
“对了,还有楚尧……”
倪欢一本正经地说道:“抽烟有害身体,虽然他每次都躲起来抽,但我还是能闻到烟味。”
楚尧眼眸深深的望着她,沉沉一声:“好。”
倪欢在床上碎碎念念着,而楚尧则是在床边陪着她,哄她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繁星被乌云遮盖,而室内的灯还亮着。
观察床上的女人,似乎已经进入了睡眠,而她身旁的男人却并未第一时间离开。
男人在一旁静静望着她的睡颜,不多时,身体微倾,似乎要吻她。
但在距离唇边几厘米时,又忽然挪开,轻轻的吻在了她额头上。
从房间出来后,楚尧先去客卧洗了个澡,洗完出来喝水时恰好听到有人敲门。
楚尧从猫眼里看到了来人。
他拧开门,一只手臂挡在门口,不等周胥白开口询问,先声道:“她休息了,要接她,明天再来。”
周胥白拧着眉看了眼楚尧的穿着,神情微黯:“你把她怎么了?”
楚尧没想到周胥白会这么问,他侧头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袍:“还需要我仔细跟你描述一下刚刚都发生过什么吗?”
假海王,真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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