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欢闻言笑了笑:“沈郅焱,一年多以前那个下雪的夜晚,你不是也抛弃我了吗?”
她勾着唇,姿态故作轻松:“还好我命大,没死成。”
“别说了。”
在她话音未落之前,忽然被扯入一个温厚的怀抱。
沈郅焱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倪欢感受着来自颈窝里的温度,微垂下眼,提醒道:
“沈郅焱,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别乱动,如果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管你。”
“欢欢……”
沈郅焱抱得更紧,薄唇印在倪欢颈侧,须臾,哑声问:“那个时候,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盛衍?”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也是他的心结。
男人的唇瓣滚烫无比,倪欢微侧头躲着,过滤了下沈郅焱的后,她神色一冷,语气没有波澜的问:“什么意思?”
听出倪欢的不悦,沈郅焱抬起头来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坦诚的问:“是因为你听说叶茵茵要和我订婚,还是因为……盛衍去世?”
说着,不等倪欢回答,他接着说道。
“如果是因为我,我就拿一生来赎罪,如果是因为盛衍……”
沈郅焱眼底黯淡了下,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说:“别的我无法保证,但至少在你以后伤心的时候,无论我在哪,无论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倪欢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是吗?”
她眯了下眼:“可我承受过的痛苦你还是感受不到啊。”
“欢欢,你太自谦了。”
沈郅焱扶着她的双肩,慢慢凑上前抵住了她的额头,低声道:“你的一句话,能让我赴汤蹈火,也能让我跌进人间炼狱。”
倪欢闭了闭眼,问:“你爱我?”
“我爱你。”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倪欢笑了笑:“那你想娶我吗?”
“可以吗?”
沈郅焱愣了下,接着稍稍里倪欢远了些,盯着她的眼睛问,眼底炙热的像是要融化面前的人。
“当然不可以。”
倪欢也不躲了,任由他禁锢着双肩。
看着男人面上明显有些失望的神情,倪欢敛了下眉眼,忽然想起什么,故意说道:“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我一直在服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这一年多以来,从没间断。”
沈郅焱以为倪欢的病已经好了,眼下听到倪欢的话,微怔过后想着该怎么帮助倪欢治愈。
一抬眼,却发现倪欢正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没听懂?”
倪欢挑了下眉,笑道:“那我说直白点,就是,在某种法律意义上来说,我这样的人不被允许可以结婚。”
倪欢的姿态轻松到就像在讲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她慢慢抬起手,捧住了沈郅焱的脸,语调温柔的轻声道:“沈郅焱,往前看吧,前面的路平坦而宽阔,而我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别再误入进来,还得我费力气把你驱逐出去。”
虽然在笑着,但她眼底却没什么暖意。
倪欢的手触碰到沈郅焱脸颊的那一刻,沈郅焱侧头在她掌心吻了下。
“说完了?”
他目光没什么波动的望着倪欢,说:“你知道的,我爱你。”
“你也知道,我放不下你。”
“如果这些话能发泄你心里的不甘的委屈,那我听着,你随便说。”
无论什么话,都不能再让他离开倪欢。
倪欢说这些话,本身也没什么意图,就是想让沈郅焱知道,即便她现在恢复了记忆,她也还是一个病人。
不是他拖累她,而是她连累了他。
他有更好的选择可以选。
没有必要一直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倪欢想,如果在刚刚那一刻,她从沈郅焱脸上看到任何的退缩犹豫,她都会毫不留恋的离开这里。
“沈郅焱,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真正的我阴暗又自私,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为了报复曾经伤害我的人,可以不顾一切。”
倪欢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她指的是于玟淑那件事。
提起于玟淑,沈郅焱微微低了下头。
因为涉及故意谋杀,于玟淑的尸体现在还在警局。
这三天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苏景明和纪辛在帮着处理。
倪欢分不清沈郅焱对于玟淑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但她知道于玟淑死了,沈郅焱就算表面再无动于衷,心底肯定还是难过的。
她深吸口气,微抿唇瓣,喊了他一声。
“沈郅焱,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倪欢犹豫了下,握住沈郅焱放在她肩上的手,慢声道:“是有关你和许牧之……”
病房外
苏景明和纪辛一人手里拿着个煎饼。
他们在医院守了将近三天,眼下,总算能松口气。
苏景明煎饼都快吃了一半,转眼去看纪辛,发现他动都没动一口。
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病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景明正想训斥纪辛浪费粮食时,意外想起纪辛以前曾对倪欢表露出过喜欢。
不是吧。
纪辛这小子这么痴情?
仔细想来,这两年里,纪辛好像真的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找。
不对,如果他没记错,纪辛都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了。
苏景明咀嚼的动作顿了下,心下一思索,抬腿踹了下纪辛的小腿,问:“怎么,吃醋了?”
纪辛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鞋印,叹声道:“我哪来的资格吃醋。”
他侧头望走廊尽头看了眼,“只是觉得,有个人一定很煎熬。”
“谁?”
苏景明问。
纪辛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假海王,真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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