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风流复杂的眼神扫了几眼的几个人,莫名奇妙。第一眼,那是可惜的眼神。第二眼确实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
“我说朱风流,到底认识不认识?你倒是说呀?”敬先鼓着腮帮子,显着这张圆脸更圆润了。
“此植物乃是寻道藤,又名偷道藤。”朱风流话音一落,便看几个人的表情。
几人都露出迷茫的神色,“什么玩意,没听过呀?”
朱风流给敬先一个你无知的眼神,桑达与桑吉见了也颇为尴尬,因为他们两人也没有听过。这断时间,桑吉对修仙界凡人界的灵草灵植甚至是凡草凡植都没放过,一顿恶补,但也没听说过“寻道藤”或者“偷道藤”这样名字的植物。
“朱大夫,可是一种灵植?”桑达不在意这个什么藤到底是什么名字,他只在意这是株灵植还是妖植,对桑谷有溢还是有害。
朱风流琢磨一会儿道:“寻道藤,亦正亦邪。既不是灵植又不属于妖植,在两者之间吧。”
他的回答,让桑达更加迷惑了,遂直接问:“此植物,对桑谷有没有害。”
“害倒是害不了桑谷,但这玩意他偷桑谷的道义呀。这寻道藤一大特点,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感受万物道法,它自己本身修行,没有自己的道法。所以就靠万物生灵修炼时,突然悟道,它便偷偷的潜伏,偷取道法。”
朱风流讲到一半,桑吉听见偷道藤在偷桑谷的道法,便抽出佩剑,就要砍了这偷道藤。刚挥剑,便被朱风流狠狠的拉住了,“胡闹呀,怎不停我把话说完。它此时与桑谷共同沐浴在道法之下,你突然砍断它,桑谷的悟道便停止了。”
桑吉一听这般严重,便将剑收了起来。
“那这怎么办,就看着这家伙偷桑谷的道义?”
朱风流给桑吉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这偷道藤,如果被降伏,也是可以像灵植一样,可以与修士契约的。如果具有木系灵根,它可以成为本名灵植。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偷道藤去偷别人的道,然后自己在慢慢领悟,在修炼上,就会快很多。”
敬先打断他道:“我们这几个人,没有拥有木灵根之人。”
话音一落,见朱风流高台的下巴,自得的样子。
“难不成,你是木灵根?”
“在下不才,正是单木灵根,修习治愈术法。”
“哼,只有无耻之徒,才会用偷道藤,去偷别人的道义去修行。”
敬先的话气的朱风流脸红脖子粗,“我何时说我自己要用偷道藤修行了,我之前也说了,这偷盗藤要降伏它,才能如灵植一样与修士契约。你我如今都是凡人之躯,如何降伏这一株,亦正亦妖的植物?”
见气愤不好,又要吵起来。桑吉赶紧拉了拉敬先,“你看你这样子?快回去洗漱一番。也快到午时了,你这凡人之躯也该吃点东西了。我准备好食材,待你洗漱完毕,就来厨房。”
桑吉拉着敬先走后,桑达赶忙道:“朱大夫,你消消气。你看,桑谷的事连累你和敬先落的如此,唉!”
朱风流走回院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一路走来,确实把他累坏了。不过还好,身边有个敬先气自己,才让自己没放弃,没后悔。
“朱伯父,我也称呼您一声伯父吧。我和敬先可能天生不对付,但不得不说,我们俩的确如今境况相同。但我与他又有些不同,他与你们相熟千万年,且两家也颇有渊源。而我只是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医修而已,无论在哪一界,我活得都要格外小心。我活着无人帮衬我,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伤怀。
千年前之事,我确实无心,害桑谷如今这般模样,我心里也是久久不能释怀,我这千万年来,修行也不得寸进。如今我将我千年修行全数还给了桑谷,并且一跃从上界跳了下来,仙骨粉碎,如今只是凡人之躯,我只恳求桑家原谅我此前无心之过。”
一口气将心中之话全部倒了出来,心里头那个压着自己的大石头突然就碎了。此时已无需桑家原谅,他已经原谅了自己,神魂一下子更加透彻了。他虽然已经是凡人之躯,但神识可是仙人神识,如今没有修为,但在身边的变化还是尽入眼底。
偷道藤在刚刚朱风流心中大石头碎了那一刹那,叶片突然无风摇动,在不知名的地方又新生出一片娇嫩的叶片。
桑达听完朱风流的话,颇为感慨。他没想到,朱风流为此耽误千年修行,如今还成了凡人之躯,要重新再走一遍求仙问道之旅。这有多难,他是清楚的,至今有多少人没有飞升成功,最后魂魄消散在这世间。
叹一声,朱风流与敬先鲁莽,如若不能飞升,他们在这世间可能仅有千年寿命。但还是要敬佩他们的勇气,如果是自己,是否还有这样重新来过的勇气呢?
“我们桑家从来都没有怨恨你,桑谷那边,她一直误会你与那些人是一伙的,等她醒来,你解释清楚,她不会怪你的。以前你可以是一个人,以后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结伴一起,一起飞升。”桑达认真的对朱风流道。
“一起飞升?”朱风流看了看桑达。
朱风流眼里的内容,桑达怎能不明白。如今他和桑吉都是偶人,只是魂魄困在偶人身上。要想继续修行,难。不过,今日听见朱风流一席话,以及他和敬先敢从头再来,自己和桑吉如何不敢,他二人给自己触动颇多。
“桑谷有个师傅,是一位鬼修。我想求得他指引,我和桑吉脱离这身朽木,以鬼修入道。”
“什么?鬼修?鬼修就是修炼得成,也不能再飞升上界?渡劫天雷,都会将你们劈的魂飞魄散,三思呀!”朱风流忙劝桑达。
“这身朽木,武者已经是偶人极限了。我们不能拖累桑谷不是,那些人终究会再来。”
听了桑达的话,朱风流知道不能在劝了,因为他不是他们,他们遇到的危机,他感受不到。至今,桑家为何遭遇这一切,他都不清楚,哪有理由劝慰别人。
他感觉,好似有个无形的网,将他和桑家网在一起,千年前一样,如今也一样,千年前和如今都是自己所为,自己错了一次,万万不能再错了,希望这次,做的所有事都是无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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