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智等人离开王府后,婉宁来到四王爷的书房前,素手轻轻扣了扣木门。
“父王,是我。”
“进来吧。”
书房里传出四王爷温润的声音,婉宁这才开门走入,还不忘转身将关紧木门。
四王爷正在书桌前写字,听到婉宁走进来的声响,头也不抬的问道:“宁儿有事?”
“父王,我刚刚得到了一份制盐的法子。”
“嗯?”
四王爷正在写字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婉宁:“什么法子?”
“您请看。”
婉宁将小本子递了过去。
四王爷放下毛笔,接过小本子翻阅起来,眉头很快皱了起来,而且神色越来越凝重,与婉宁刚才的表情变化一模一样。
很快,四王爷抬起头,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激动之色。
“这法子从何而来,是否可行?”
“正是我之前和您提到的子午县县令杜良叫人带给我的,他如今遇到了麻烦,所以才以此法换我出手相救。至于是否可行,还未尝试。”
四王爷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喝道:
“来人!”
俄顷,王府管家躬身走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找些卤盐矿,按照这上面的方法进行尝试,看能否制出精盐。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你应该清楚。”
话落,四王爷将小本子丢了过去,被管家接住。
“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管家应了一声,恭敬离开书房。
四王爷再没有写字的心情了,接过婉宁递过来的茶水,坐在书桌旁喝了一口,不紧不缓的问道:
“说说吧,那小子遇到了什么事,竟逼得把制盐之法拿出来救命?”
婉宁笑了一声。
“那家伙正在打当地豪绅的注意,想要分他们的田地,建立专门赡养鳏寡老人的‘养老院’,所以遭到了豪绅们的抵制,更是暗中勾结了春林府的提刑按察司想要治他于死地……”
她坐在一旁,将刚刚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四王爷听。
四王爷端着茶杯,听的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直到婉宁说完,才忍不住嗤笑一声: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想把豪绅的良田分给百姓,这是多少人想做而没做成的事情。这小子和那老倔驴一样倔啊。”
婉宁点了点头,面露担忧之色。
“希望来得及吧,他能拿出制盐的办法,光凭这一项,就足以保命了。”
“岂止啊。”
四王爷紧紧握着茶杯,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这制盐之法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见婉宁露出不解之色,他进一步解释道:
“我大军之所以迟迟无法动身,正是被卡在食盐这一关。不光将士们需要盐,那些马匹同样离不开盐。而以大乾如今的产盐量,很难短时间筹够大军之所需。”
婉宁恍然,心底对杜良的重视又加重了几分。
……
子午县大牢里,杜良胆战心惊的度过一晚。
第二天一早,狱卒带着两名官差推开大门,将他带了出去,不过身上的枷锁却没有去掉。
杜良心底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二位大哥,你们这是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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