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不够有用之后的策略。
柳小一依旧没有去看一眼。
他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在看着凌空艳的眼睛。
凌空艳不是似乎,而是简直没了办法。
她唯一剩下,也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在那里,仿徨而无助的颤抖。
柳小一却忽然转移了视线。
他朝房门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冷漠地道:“我本还以为你值得我出手,也认为你能够让我出手,现在看来,是我太过高看你了。”
他打开了门,留下了一句让凌空艳失去了浑身力气的话语。
“毕竟值得我出手的,是女人,而不是婊子。”
然而凌空艳后悔吗?
她不后悔。
她可以豁出她的一切。
她也只能豁出唯独剩下的一切。
她太过清楚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工具。
一个或许还没给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就完全会被突然抛弃的工具。
徐婉秋此刻也不是似乎,而是在名义上,成为了工具。
令她惊惶失色的,不是念萱花的簪子,也不是席间某个人突然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器。
而是一张薄薄的纸。
一张哪怕不用想尽一切办法卷起来,足以变作刺破肌理的锥子,也能直接比更利的锥子,插得她恨不能心脏此刻已停止跳动的给墨染出密集文字的纸。
她绝对不会忘记这张纸,也绝不会忘记上面写了什么字,她只是怎都没有想到,这张纸这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明了她已将自己卖掉也就是所谓的“卖身契”会在念萱花的手里。
她当然不会自愿签下卖身契。
她不但是峨嵋弟子,更是初传弟子,有着竞争掌门的权利。
只需她认为自己的身手已足够撑起峨嵋的大旗,资历也已能让她人敬服,续而落发入了空门,掌门之位,十有**都要到了她的手上。
哪怕剩下的那十之一二,真的发生了,她也必然是峨嵋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举足轻重的人物。
像她这样的人,又怎可能自愿签下卖身契?
萧湫湫将卖身契上的内容念出来的时候,她恨不能自己能够立刻拥有绝世武功,冲开令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束缚。
萧湫湫笑盈盈地将她染过了红泥的手指,强行按在那张薄薄的纸上时,她也恨不能立刻能咬下萧湫湫的肉,啃断萧湫湫的骨。
更后悔自己为何真的因顾忌同门之谊,手下留情,从而给对方毫无犹豫地给擒住。
然而手印一按,印鉴一盖,她便连后悔,也晚了。
念萱花也已轻声说了起来:“作价万两黄金,若本人发生意外,亦或无法偿还,又或因此被逐出师门,这笔债务,都将由峨嵋代为承担。啧啧啧,本姑娘听说过卖身葬父,却还是头一遭听说过,卖身还将师门也给倒贴了进去的。”
徐婉秋身子一软,瘫坐椅中,颤声道:“不,这不合道理,这样的霸王条款,完全不应成立,也理应完全没有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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