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如同响起周遭焰火升空的两道动静后,君莫笑与藏业皆是往后退了一步。
同样不同的是,藏业退了一步后,便稳住了身形。
而君莫笑却是顿了顿,再退了两步,再又顿住,而后再又退了三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高下之别立判而出。
但结果却已有了。
追魂的两名杀手,带着疑惑快速地将身形隐匿进了这繁华俗世的阴影之中。
藏业那如已腐朽的眼帘之下,依旧明亮的双眸,竟似立刻射出了两股欲要将君莫笑刺穿的光芒来。
凶光!
君莫笑却只是神色冷峻,未有丝毫示弱,也没有丝毫甘于示弱地对视而去,沉声道:“藏业大师,恕在下直言,在下虽也同样有事要问他二人,但恐怕不会如大师这两掌一般,只为要命,而不是问话的。”
藏业默了片刻,将眼中凶色收敛,双目微垂道:“君少侠,你既已出手,此事,便也理应全都交付于你了。”
君莫笑愕然地皱眉怔了一霎,便不由面露冷笑道:“这话简直好笑,真未曾想,似大师这般得道高僧,竟也会用出如此手段的。”
君莫笑这才明了,藏业其实从一开始,便盘算着如何将他这好不容易才置身事外的方外人,再又牵扯到有关于藏静受害寻凶一事之中,从而才会下手毫不留情,目的便是引他出手。
藏业却只是再又合礼道:“阿弥陀佛。君檀越宅心仁厚”
“哟!和尚?”
藏业刚说道此处,君莫笑身后却已传来一道清脆如铃的话音,将其打断了去。
君莫笑自是回首道:“念姑娘,你来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念萱花其实尚在五丈开外。
待得他说完,念萱花却已于他身旁止步,并将手中一件白袍朝君莫笑扔了过去。
君莫笑抬手接下,便见念萱花笑意古怪,却又用着有些嗔怪的语气道:“还不快些披上?只着一件里衣,便在这闹市四处走,本姑娘简直都不用问,就能找到你在哪了。”
君莫笑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只感心中甚暖,便不再多言,将袍子披上,系好了腰带,略微整理了一下,而后有些疑惑地道:“这衣服怎这般眼熟?”
念萱花这才忍不住掩嘴笑了一阵,而后道:“果然!你穿起来,也像个书生。”
君莫笑恍然,而后苦笑摇首。
这袍子,竟是自“要命书生”那处取来的。
直到这时,藏业才开口道:“这位檀越”
他刚说出这四个字,念萱花就已忽然高声道:“闭嘴!”
藏业顿了顿,似是没有想到念萱花竟会做出如此不符形象的举动,却也只是稍顿,便再又开口道:“阿弥”
念萱花却依旧是望都没有望藏业一眼,只高声道:“闭嘴!”
藏业气息微顿,将佛号继续喊了出来:“陀佛”
念萱花这次却已是用目光狠狠地瞪着藏业,高声喊道:“闭嘴!!”
念萱花连续喊了三声,更是一声比一声高,自是引起了周遭居民的注意。
不少人家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更有不少本就因先前动静而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便是藏业已诵经咏佛数十年,不但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亦是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念萱花毕竟是女子。
嵩林寺虽不避女客,寺中僧人接待女客的时候,却也是很有讲究的。
比如隔帘而谈,又或仅是传话。
能够让嵩林僧更或是他们这些所谓的高僧亲自面见的女客,大都是达官显贵的女眷,为了嵩林香火而不得已的权宜之举。
毕竟出家人理应不近女色。
而此刻若是硬要与念萱花进行交谈,而念萱花无理取闹,令得事后传出他藏业如此年纪的嵩林高僧,竟对一个妙龄女子纠缠不清的传言,便是他嵩林寺向来名誉清正,也免不了给议论得变作沽名钓誉的。
这毕竟是京城。
敢说这些话的,自然都是不惧嵩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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