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密楼是一十六楼里,内部关系最为紧张,也最为混乱的。
毕竟谁不想一步登天呢?
然而一口气却无法吃成胖子,只会撑死。
念萱花便是没有亲眼见过密楼内部的装胯骨,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
且她并不认为,到得此刻状况,在她的心里,只是得到了坐上龙椅这个机会的那个男人,会对这些事还一一计较,便也毫不顾忌地道:“衙统,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便是你开口骂他,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又何必为此瞻前顾后的呢?”
蒋玉听得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毕竟是不敬之语,犯上之言。
但他此刻却也无法去呵斥念萱花。
有些道理,大家都明白,然而却也都不说出来,便是因为这些十分中肯的话,就算说出口,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蒋玉也只好非常为难也十分头痛地道:“话虽如此,但诸位也知,蒋某所言非虚,便是去了,也定然无法得到个解答的。”
孔方圆转着眼珠子一想,便也只好道:“衙统也无需如此多虑了,孔某不过想到,也就随口一说。”
他虽打了圆场,然众人也已沉默下来。
毕竟状况自也再又陷入了僵局。
便是知道了追魂索命另有目的又如何?
连确切的线索都没有,又如何采取行动去阻止呢?
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城中乱撞一阵,看看是否会有遇上对方的狗屎运吧?
柳小一看得很烦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已决定置身事外,绝不去管的自己,会因为这么寻常可见的僵局,而感到坐立不安,心里如同给猫爪子不停地挠着一般。
心痒。
这个词,以及于此有所关联的字句,说来很简单,听来似乎也并不出奇。
但陷入如此状况里的人,大多数时候,也的确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出现如此状况的。
柳小一却很清楚。
他想给这些人,提供情报。
也就是帮助。
可一旦提供了帮助,他或许也就无法彻底地置身事外了。
他很犹豫。
也很气愤。
他气他自己,为何只是有了阿絮,竟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这其实一点也不像他。
他其实也很明白,这样的思考方式,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改变的。
因为那颗“紫烟雷火弹”。
没有见到还好,见到了,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待在追魂的日子来。
吃喝嫖赌拉撒睡。
听起来似乎很肆意。
但这却都建立在耗费的时间最多,也最为让人深感枯燥与烦躁的两件事上。
练功,与杀人。
他已记不清,究竟在需要用武器,又或不能用武器的时候,究竟见过多少人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自己,又或连自己的脸都没有看到,就只能带着不甘与懊恼躺倒在地。
也已记不清里头究竟有多少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孩童,有多少老人。
他唯独记得的是,所有人那个时候的身体都是热的,血都是红的,最后的挣扎,也似乎都是对方自己那一生之中仅见的那般激烈。
万阳旻告诉他追魂索命有照应之后留下的那句话,也果然没有错。
“小一,这是一个劝告,也是一个忠告。你已不再适合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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