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了,就是我那小子干了一上午了,怕他受不住来讨碗水,一会他娘就来了。”
男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靠着树休息的男孩儿。
念夏顺着他的手看去,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样子看不太清,只是身上的补丁衣服与男子如出一辙。
姚大桥直接将一罐水递了过去,还从篮子里拿了三个饼子。
“我家送来的多,先给孩子拿去垫垫,别饿着了。”
男子推辞不过,笑着道谢好几次才抱着罐子拿着饼走远。
“哎,这赵林也是个命苦的,娶了那么个婆娘。”姚庭勇吃了一个饼子,才慢悠悠的说。
“那孩子也是可怜。”姚大桥也感叹一句,碍于孩子们在,没有多说。
几个人歇了一会儿就又去继续割麦子。念夏和两哥哥收拾了自己东西,就准备回家。
“大柱,这个也给你。”
身后有男孩的声音在叫大柱,念夏跟着回过头来,是赵林家的那个男孩赵乾生。
念夏打量着这个男孩,样貌和赵林很像,只是皮肤要白一些,男孩身量挺高,只是很瘦,看到他念夏想起了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电线杆,又高又瘦。
“念夏,走了。”
等念夏回神男孩已经走了,又去了麦田里忙碌。
念夏回去的路上总是想起那个男孩,想起村子里她听起过的关于赵林家的事情。
赵林家媳妇是大山另一边的桃花镇刘家沟的,赵林家爹娘身体都不好,常年都要喝药,因此赵林家日子很是艰难,赵林三十的时候都还没有娶妻,在古代三十还没成婚算是极少见的。后来赵林姑姑实在看不下去,出了一两银子给赵林在刘家沟娶了这么个媳妇回来。
刘氏进门那一年还好,照顾老人,又给赵家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儿子出生后,刘氏的性子就渐渐显露出来,现是断了公婆的药,饭也变成一天餐,再后来又成了两天一餐。
赵林是个性子软的,能做的也就是偷偷省了自己的口粮给老两口。
老两口终究没有熬多久,没到一年先后过世。
就在别人都以为这下赵林家清净的时候,赵林的日子也变得不好过起来。刘氏从隔壁村的地主家租了五亩地种,加上赵林家原本有的七八亩的地都是赵林一人耕种。
赵乾生五岁的时候刘家发了一笔小财,这让原本就嚣张的刘氏更变本加厉,平日对父子俩非打即骂,赵林是家中独苗,也没个帮衬的,就这样刘氏成了赵家堡一个特殊的存在。平日就学者镇上的富家太太们涂脂抹粉,自己做了好几件绸子衣服,而父子俩终日穿的单薄还打满补丁。赵乾生五六岁就跟着下地干活,这让刘氏更不喜,平日就“泥腿子”的叫。
“念夏,想什么呢!”
大柱看妹妹走路还走神有些担心,生怕她摔了。
“他真可怜!”念夏小声说了一句,被自己娘讨厌打骂是什么滋味她不敢想象。
“你说赵家哥哥?是可怜!”
大柱年纪大了也能听懂村子里对赵林家的议论。
“你看他今天都没有水喝呢,就是三个饼子他也只吃了一个。”二柱也跟着聊起了赵乾生。
那会儿他跑去找蝈蝈正好看到。
念夏听村子里的婶婶大娘们说过,赵林父子每次下地都是挨打晚上才能吃到饭,刘氏从来不会去给送水、干粮。
“哎,还是个孩子呢。”念夏感叹。
“哈哈哈,妹妹好好笑,你才两岁呢。”二柱笑的前仰后合的很夸张。
被他一打岔刚刚那股子伤心早就没了踪迹。
“二哥坏!”念夏羞的剁脚,却又把大柱也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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