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岁见他一张俊脸雪白雪白的,不由轻咳一声,笑着继续道:“……尸体很新鲜,腐臭味不重。除了脖子上那道斧头劈开的伤口,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不过上身裸露,只穿了条中裤,啧啧,看来果然是那个狐妖干的,这两个人肯定早就勾搭成奸……”
她看着惨死的男人,半是恼怒半是无奈道:“江哥啊江哥,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也不想想,真是那种极品的漂亮姑娘,能看上你一个没权没钱的马夫吗?唉……你好自为之,下辈子做人要聪明点啊。”
花香寺一头黑线道:“你发表完感言了?继续说正事,还有其他线索吗?”
万岁岁皱着眉,缓缓道:“伤口就那么一处。照你所说,大江是被狐妖吸尽阳气而死。但这一点,仵作验不出来,空口无凭,不能算作证据。”
“那他身上呢?有没有留下什么女人的东西?”花香寺不死心地问道。若是能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些线索,他便有机会揪出藏身在大闺园中的狐妖。
万岁岁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身,无奈地摇摇头道:“他全身上下我都看过摸过了。连头发和伤口处都仔细瞧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的。要真是有什么明显的证物,估计仵作早搜出来了。”
她望了望花香寺,见他俊美的脸上剑眉拧着,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又道:“要不,我把他裤子脱了再看看?”
天地良心,她其实真的很不想看一个男人的下.身,尤其是一个好色猥琐的死男人。
花香寺愣住了。
万岁岁见他一脸呆滞,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默许了。便一边伸手去解死者的裤腰带,一边心里哭道,江哥啊江哥,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找到凶手为你报仇啊!
花香寺眼见着万岁岁对一具尸体做出了诡异的举动,这才醒过神来,急忙道:“你……你住手!成何体统!”
他气得脑袋嗡嗡作响,被万岁岁大胆莽撞的行为吓得不轻。
“啊?你不是这意思啊?早说嘛。”万岁岁闻言立即停了手,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眼睛保住了。
花香寺气怒不已,斥道:“你……你好歹是个姑娘家!你爹娘没教过你吗?怎么能随便……随便扒男人的裤子!”
额,他说完才突然想到,岁岁的父母好几百年前就仙逝了。她还确实是……没有爹娘教。当下便不尴不尬地呆立在原地。
万岁岁却只是嘿嘿一笑,道:“你激动什么,我不是还没扒掉吗?再说了,那啥,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那么回事嘛。谁还不知道啊。”
花香寺愣了愣,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无名火,冷笑着道:“什么叫就那么回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真的见过?”
他眼皮跳了跳,心里怒火滔天,顿时感觉头顶有点绿。望着万岁岁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只要她敢说出个“是”字,他就会生吞活剥了她。
万岁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道:“我在书上见过行不行?再说这关你屁事啊!”
管得还真宽,真以为他有财有貌全天下女人都得围着他转啊。
她低下头,继续检查着冰冷的尸体,期望能找到哪怕一点点线索。不然他们这一趟白来不说,这桩命案也会卡在这里,可大牢里的昌哥和翠丫等不了啊。
花香寺闻言略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是表情很臭地道:“以后不准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书!”
万岁岁装作耳聋没听见,压根不想搭理突然神经错乱不知所云的花香寺。
花香寺见她这般敷衍,更加气恼,也顾不得嫌恶尸体,上前几步捏住了她的手腕,紧盯着她,沉声道:“我和你说的话听见了没有?以后不准看淫词艳曲!也不准对男人做……做不合礼数的事!”
万岁岁闻言一脸莫名其妙,只觉腕上有些疼,低头瞧去,便见花香寺捏着她的手,指甲都快掐进她皮肉里了。
虽说他指甲剪得干净,十分平整,但耐不住用的力气大,难免掐出痕迹来。
万岁岁看着看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顾不上骂花香寺,只是一下甩开他的手。
走到了尸体旁边,抓住了死者的手细细瞧着。
很快,她似是发现了什么,拔下了头上唯一一根银簪,用尖锐的簪柄慢慢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刮出了一点粉末,放到了掌心里。
花香寺见状也暂时敛了怒气,静静看着她掌心的粉末,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万岁岁用手指拈了拈,鼻尖凑过去闻了闻,顿了下,才慢慢道:“是……女子用的香粉。”
花香寺一捏拳道:“定是那只狐妖!这下好了,只要我们拿着这香粉,就能查出那狐妖是谁了!”
万岁岁将一头长发拨到了肩后,她头上就一根束发髻的银簪,拔下来后头发便披散开来。她也无暇去管,只向花香寺要了一块帕子,一边往帕子上刮着死者指甲缝里的粉末,一边犹豫地道:“这香粉……我闻过。”
花香寺愣了下,立马道:“你闻过?是谁?”
万岁岁刮完粉末,将小心叠好的帕子递向了花香寺,皱着眉道:“你也闻过的。不信你再闻闻。”
花香寺一脸嫌恶的表情,忍着想要呕吐的心情勉强闻了两下,却依然是满头雾水,急问道:“我也闻过?我怎么不知道?我闻不出来啊……”
万岁岁轻摇了摇头,望着他讽刺地笑笑道:“你日日抱在怀里的姑娘身上的香味,你说你闻不出来?”
“什么?!”花香寺闻言大惊,有些着急地道:“岁岁!你别和我打哑谜了。我是真闻不出来。你说那人是我日日抱在怀里的……是……是谁?”
他心底有些发寒。那千年狐妖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与他那般亲近,竟也能将他瞒得死死的?这未免太过可怕。
人间妖物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若来的不是他,而是贵为狐族公主的斛律画画,岂不是早已遭了妖物的暗算?
万岁岁叹了一口气,望着他道:“是……菊香姑娘。”
“她身上的香味和旁人的不同。我听园子里丫鬟们说起过,她很喜欢用香,平日涂抹的香粉都是从西域贩过来的,价钱颇高。这样的香粉,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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