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芹在学校里见过胡广之不少次,余豆豆出现在胡广之身边前,胡广之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知道是中二病还是从小就那样。
直到余豆豆来到学校,胡广之的表情才生动起来,不过也只是对着余豆豆。
对于这种情况,余豆豆曾对好奇的人解释过。
“小胡不是从小就这样的,他是因为在家没人说话,所以在学校也不想说话。你们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小时候可活泼了!”
“你怎么知道?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吗?”
“呃……可以这么说。”
余豆豆是特别的,她是唯一一个主动接近胡广之,并且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人。不是没有女生对他产生过好奇,但大都过了一周新鲜劲儿,就开始觉得胡广之无趣,再之后,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只有余豆豆是特别的。
胡广之拎着一堆衣服袋子,听着余豆豆在身边叨咕叨咕,悲伤的心情被安慰了许多,第一次觉得,只要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就足够了。
胡广之把余豆豆送回家,再转身走回家,他站在门口,推开了门,独自面对门后未知的一切。
胡妈仍旧坐在沙发上,只不过对面的酒换了一瓶,胡爸拖着行李箱下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胡广之,尴尬地站在原地,冲他笑了一下。
还是沙发上的胡妈开口:“小胡,过来。”
胡广之走过去,被胡妈拉到身边,抱在了怀里。
胡妈无声地埋在胡广之的衣服上哭泣,眼泪一滴一滴,春雨般细腻,冬雨般寒冷。浸湿的布料黏在胡广之的皮肤上,他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于是看向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最让孩子崩溃的,其实是所仰仗的大人的崩溃。
“小胡,对不起,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小胡,是爸爸对不起你。”胡爸上前。
“小胡,我们要离婚了。”胡妈抬头,眼睛通红地看着胡广之。
“小胡,跟着妈妈吧。”
“好。”
年近四十的女人继续哭泣,本该陪伴她一辈子的男人站在一边,手里拎着行李箱,沉默不言……
余家饭桌上,余妈给余豆豆盛着饭,她拿着饭勺,给满满一碗的米饭上又加了一勺,对正在埋头干饭的余爸说:“听说胡家那两口子闹离婚呢。”
余爸抬头:“是胡广之爸妈吗?”
“对,小胡那孩子也是可怜,才十几岁,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就碰到这种事。”
余豆豆一听胡广之的名字就精神,问道:“什么是离婚?”
“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余爸解释道。
“要分开?”
“对。就是不知道小胡会跟谁?”
“什么意思?”
“两个人离婚,孩子只有一个,没办法自己生存,肯定要跟着一个大人的。”余爸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是胡妈,一个是胡爸:“小胡如果跟着妈妈,就是跟着爸爸生活,反之……”
“就是跟着爸爸生活!”余豆豆接道。
余爸摸摸余豆豆的脑瓜:“真聪明!”
余妈白了余爸一眼:“你就惯着她吧,看看她期末考那成绩。”
“嘿嘿嘿。”余豆豆赔笑,突然福至心灵:“也就是说,小胡可能会搬走?”
她脸色一变,“腾”地起身,跑出了余家,余妈在身后端着饭,大喊:“吃完饭再出去啊!”
余豆豆跑到胡广之家楼下,大喊胡广之的名字,与往常不同,胡广之很快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余豆豆看到胡广之走出来,松了口气。
她对着走到身前的胡广之说:“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没有。”
“我妈说你爸妈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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