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孩偷了你的钱袋子,那你腰间挂着的,又是什么呢?”齐凌夜眼神犀利地看着他腰上那个精致的袋子。
这袋子还是乔姨娘亲手为他做的,用料十分金贵华丽,甚是扎眼。
沈子修只觉得腰间一凉,想要伸手去捂已经晚了,他一脸慌张地解释:“这,小人,我......”
就有跟着马车的侍卫早已经从他腰侧夺下了钱袋交到了齐凌夜的手里。
齐凌夜把钱袋拿在手里抛了抛,又拉开袋口往里看了看,哂笑道:“沈大将军府上可真是阔绰啊,沈公子随便出手就是数百两银子,就是不知道,大将军的年俸可有几百两啊?”
这一番话,即便是不学无术的沈子修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他紧张的双手冒汗,随手一擦,脸上的汗水和污泥混作一团。
“王、王爷,这钱,这钱是我姨娘给我的啊,我外祖家世代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商人,这并非,并非不义之财啊!”
他越说越心慌,总觉得自己在这事上越抹越黑了。
齐凌夜见他被自己两句话吓成了软脚虾,冲侍卫摆摆手:“把那稚童带过来。”
随行的擎苍亲自去把已经昏迷的小孩抱到了齐凌夜面前:“王爷,他晕过去了。”
擎苍怀里的小孩满脸青紫,一身血污在脏污不堪的衣服上也甚为显眼。
擎苍是农家出身,家里本就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见一个年纪小小的乞儿竟被污蔑殴打至此无人阻拦,心里也呕了一口气,想要上去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子修两拳。
可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够乱来,沈子修毕竟是沈建文的儿子,即便是庶出那也是官家子弟,不能够随便处置。
齐凌夜亲眼看到那乞儿身上穿的破烂,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眉头间越发紧皱了起来。
“瑾瑜!”
“属下在!”人高马大的瑾瑜从马上翻身下地,跪在车架前。
“传我命令,这两个刁奴当街殴打无辜稚童,重打五十大板充军,至于沈大将军长子沈建文纵仆行凶之事......”
说着,齐凌夜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子修。
沈子修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位阎王爷呢。
“就罚没沈大公子的钱财以示警告,下次如有再犯,就不是这么轻巧了,本王必会严加惩治。”齐凌夜心思回转,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没罚板子,不用坐牢,沈子修心里已经是庆幸,急忙跪下磕头谢恩:“小人多谢王爷恩典!必铭感五内,真心悔过!”
齐凌夜没搭理他,指了指擎苍手里的孩子说:“找个大夫,把他医治好,等本王回府再行处置。”
“是,王爷。”擎苍抱着孩子退后一步。
齐凌夜瞪了还在磕头的沈子修一眼,一甩衣袍回到了车内。
华丽的车架再次动了起来,车梁上挂着的“摄”字镂空金牌随着车子一下下晃动着。
两个小厮哭天抹泪地被侍卫拉着去了刑部,沈子修站在街边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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